有理有據、不卑不亢的質問讓洛克啞火了。
他沉默半晌,忽然拿下自己的帽子,彎腰行了一禮,笑眯眯地道:“這是自然,花旗國是自由之國,這片土地上沒有野蠻人存在的餘地。”
說著便衝幾個艾爾蘭人道:“幾位紳士耐心等待下吧。等這位女士幫她的同胞看完病,我想她會親自來艾爾蘭工人社區為你們治病的。”
話中有話,但芊芊也不懼。
他在自己這兒吃了癟,自然要言語上找回點場子。親自登門給人看病就看病唄,再大的個人尊嚴能抵得過自己同胞的命?
她彎腰行了一禮,“您真是紳士,願上帝保佑您。”
將人抬回辦事處的木屋內,那兒有專門給人看病的地方。一個滿國大夫見了芊芊亦是十分客氣,給她介紹了各種草藥。
沒辦法不客氣,連王阿仔都能救活的人,學得還是西洋醫術,不服不行啊。
芊芊讓人把病患抬到木板床上,跑到隔壁拿出自己的行李箱,把醫療箱掏了出來。
“趕緊燒水。”
王青鬆忙去吩咐,完了便嘀咕道:“你今天讓他們下不來台,必是要找你麻煩。”
“怕我連累你嗎?”
芊芊給一個傷得最重的人上了局部麻醉,接上便攜氧氣,“如果我不這樣說,其他人我不敢說,但我手裡這個,挺不過兩小時。”
王青鬆望著芊芊麻利的動作,還有那些他不懂的東西,忽然感到頭皮發麻。
這人……
到底是什麼人?
流利的英語,不凡的氣度,超出認知的醫術,古怪的東西,這人當真是被人拐帶到花旗國的嗎?
芊芊不去想王青鬆怎麼想的。有些事,無論你怎麼隱瞞但總能尋到痕跡的。而且,從王青鬆今天的表現來看,他雖站在食物鏈的上層,但很顯然,也受不了白人如此欺辱他們的。
心有不甘便可利用之。
身為一個心理學、精神病學雙修的人,她很清楚王青鬆的心態。
因此,自己煩惱的時空門問題或許通過他還真能給解決了。
她手上動作飛快,時間緊迫,她得在時空門出現前將幾個人醫治好。
好在,真正嚴重的也隻是那個被炸掉手指的人。其他人,雖然傷口麵積大,但處理起來並不難。隻要她手裡有青黴素這樣的大殺器在,這些人百分百能活下來。
處理好這幾個病患後,她又吩咐道:“等通氣了再給他們吃東西,吃流食,不要太油膩。”
她洗了手,從屋裡出來,王青鬆跟了上來,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家在京都也算體麵的人家,你怎會去教會?”
“老佛爺都能跟各國公使夫人喝茶了,我為什麼不能進教會?”
芊芊望向王青鬆道:“管事,您在懷疑什麼?”
王青鬆的氣勢墮了下去。
講真,這人看著和和氣氣的,但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那股氣場真得太強了。
一個是掙紮在王朝末日艱難求生的人;一個是生長於大國崛起、傲立於民族之巔的人……
同樣是平民,可自信與氣勢卻是截然不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大國國民氣勢讓王青鬆不自覺的,在氣勢上就矮了幾分。
“沒什麼……就是覺得還是彆跟白皮硬碰硬得好。這不是在滿國,這些人不講道理的。”
“嗯,我知道了,謝謝王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