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夏抬頭看了一眼。
圓盤臉,厚嘴唇,綠豆眼兒,在這村裡想說人家都難,還想嫁好就更沒那麼容易了。
薑知夏記得小時候,一次她切菜手割了,薑雯雯非讓薑知夏給她洗夏裙,還說不洗就把她趕出去,薑知夏不想大冬天無家可歸,凍死在外麵,隻得熬著給她洗。
之後薑知夏凍得風寒高燒好幾天,薑家無一人過問。
還是她的朋友春桃實在看不過去了,喊著讓她娘親熬了一碗薑湯給她,這才熬過來。
薑知夏看到薑雯雯,臉色一冷,後退一步,“有事直說。”
“害,瞧你說的,姐姐,你那麼冷淡做什麼呢?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瞧著這外甥衣服都破了,特地買來衣服給他們穿。”
薑知夏瞅了一眼薑雯雯手上拿的衣服,這哪兒是買的衣服啊,舊的不像樣子,上麵還有一股臭味,新買的衣服怎麼會這樣?
薑雯雯又上前了一步,“你看看。”
薑知夏瞥過去,鼻尖兒問道一股越發濃重的惡臭,像是屍臭。
不會吧?薑知夏再一看,上麵還有大片的血漬。
!!!這衣服像是從亂葬崗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薑知夏胃裡一陣翻湧。
“姐姐,你怎麼了?”
“拿走,快拿走!”
薑知夏大呼,連連後退。
她就知道薑雯雯不會那麼好心。
她的腦海裡回憶起曾經一次過年,大雪天,還是原主的她打發顧詠春和年年去娘家弄些糧食過冬。
薑婆子和薑雯雯不給糧食不說,還讓顧詠春和年年下跪,說跪幾個時辰就給他們。
為了這幾口糧,誰知顧詠春和年年真的跪了,沒想到幾個時辰後,薑婆子竟然拿了幾個爛地瓜給他們,上麵被蟲蛀的沒一塊好肉,還美名其餘賞賜給他們的。
後麵還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既然已經嫁到顧家,斷沒有還來娘家討糧食的道理。
所以這可能也是兩個崽崽後麵黑化的原因之一吧。
“我的好外孫,到外婆這兒來,外婆這兒有吃的!”薑婆子見薑知夏不搭腔,索性轉向年年。
“不去!不去!外婆給的都是爛地瓜,不吃爛地瓜!”
原主記得這事情過去很久了,沒想到年年還記得。
“渾說!哪裡是爛的,不信,你看看,這個是好的。”薑婆子指了指手裡那個還沒年年拳頭大的番薯。
“好的又怎麼樣?有我娘做的好吃嗎?我娘天天熬魚湯,這番薯有魚湯好吃嗎?你會嗎?”
薑婆子的臉一僵,“什麼?魚湯?”這年頭哪能天天喝魚湯,有吃的就不錯了。
看來她女兒確實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