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他沒啥用,起碼能舒服點。
昨天下過雨,今兒天氣就清爽,陳駒頭發翹起來了,就戴了個帽子壓一下,然後謹慎地順著路邊,溜溜達達地往外走。
可能是腳步太飄,手機在兜裡揣著,還挺沉。
路麵有積水,一小窪地攢在凹陷的花磚裡,陳駒愛睡懶覺,為了上班方便,特意買了學校對麵家屬院的房子,周圍都是老街,樹木有了年頭,投下的陰影都泛著舊日的氣息。
早上那點粥都消化完了,陳駒胃裡沒什麼東西,可還是想吐。
他駐足,扶住路邊一顆梧桐樹,稍微喘了會兒。
不行,頭暈的厲害。
陳駒當機立斷,決定打道回府。
壞了的手機明天再修,例行的散步也被叫停,陳駒惜命得很,掂量了下自個兒這次的發燒,似乎有些嚴重。
他慢慢地挪著步子,往回走。
路邊下象棋的大爺還打招呼呢:“這不剛出來?”
“嗯,回去有事。”
陳駒笑笑,把帽簷往下按了按,同時掏出手機試了下,除了屏幕碎了之外,開機倒是很順暢。
班長的電話正好打來。
“喂,駒兒啊,怎麼著,聯係上裴敬川沒?”
好家夥,陳駒現在聽不得裴敬川這仨字。
“沒,”
他理直氣壯地回複:“我倆早就不聯係了。”
早上那個意外,隻是單方麵的手滑,裴敬川這人強迫症,拍回來很正常!
對麵歎了口氣:“太可惜了,你是不知道裴敬川現在多厲害,赫赫有名的科技新貴!他研發的項目就是風口,多少人都想拍他馬屁……我記得他家裡條件是不是也很牛,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陳駒腦袋還有點懵,瞅著旁邊有家藥店,晃晃悠悠地進去了。
有醫師跟上來詢問是否幫忙,陳駒示意了下自己的手機,搖搖頭,徑直走向放著退燒貼的貨架,聽筒裡依然是班長的絮叨。
“你說他裴敬川,怎麼身上就沒點人味兒?”
陳駒嗯嗯啊啊地敷衍,湊近貨架,睜大眼睛去看上麵的藥。
燒得厲害,眼睛就疼,小腿肚子直泛酸。
“並且還聰明,我記得那會上學的時候,老師布置的卷子他都不咋寫,但是還穩考年級第一,我怎麼就沒這樣的腦子呢?”
退熱貼捏在手裡,陳駒緩緩呼出一口氣,轉身,揉了揉自己的眼。
“聽說在國外要結婚了,”
班長話多,提起八卦的時候更加興奮:“都懷疑這人是變態,用工作代替性.生活了,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公主,能給他拿下……”
“刺啦——”
一陣微弱的電流聲,順著耳畔傳達到心臟,帶來陌生的悸動和無措,以及茫然的抽痛。
陳駒來不及看突然黑屏的手機,整個人忘記呼吸,呆呆地站在原地。
裴敬川……要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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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病不是剛好嗎,怎麼就敢出來喝酒?”
杜少樺忙得腳不沾地,總算有時間端著兩杯雞尾酒回來,一屁股坐在高腳凳上,同時瞪了一眼試圖搭訕的男人,用手拍了拍陳駒的後背:“喂,聽得到我講話嗎?”
酒吧光線曖昧,舞池音樂震天,陳駒枕著自己的胳膊,不說話,就一直笑。
笑得杜少樺心驚肉跳。
陳駒不大出門,皮膚白,平日裡總是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再加上於講台鑄就而出的育人範兒,就很有那種矜貴禁欲的感覺,所以一旦微醺,整個人就很不一樣。
眼眸染上紅暈,猶如三月春水,波光瀲灩。
難怪引來垂涎。
杜少樺身為朋友,當仁不讓地承擔起“護花”的責任,聲音很大地湊過去:“知道剛才那倆人都是來勾搭你的不?”
“知道,”
陳駒的額發散下來,稍微擋住了點漂亮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