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臨境界的彼岸,似瀚海,若天塹,千幸萬苦跨越了境界海洋的橋梁,多少人卻止步在最後的臨門一腳,遙望下一個新天地的燦爛,無法涉足,虛幻的希望。
或許世間存在那樣的氣運之子,被天道眷顧,鴻運加身,一生高歌,勢如破竹,極儘璀璨與絢爛,可古今往來,能有幾人?
大多皆如飛蛾撲火,蚍蜉撼樹,窮極一生的追求最終也不過一捧黃土,紅粉骷髏。
再絕豔的天驕,那怕冠絕一世的雄主也有可能會倒在路上,沒有什麼能夠永恒不滅。
在那至高之下,儘是枯骨!
大道路注定是殘酷的,血淋淋的。百舸爭流,惶惶世人,巨浪淘黃沙,幾多皆在塵埃中。
無窮無儘的漫漫時間之河,冉冉崛起的新星,太多太多,在他們無數的人生,所有輝煌與燦爛都將埋葬在血與骨之中。
想要脫穎而出,就必須跨過難以逾越的高山,翻過一座又一座,縱然倒下,也必須得爬起來,尚有一氣,焉能放棄。
隻有不斷的向前走,不顧一切的向前走,打破所有阻礙,跨越一切坎坷,在無儘磨難裡自那屍山血海中屹立不倒,方有機會問鼎絕巔。
這是每一個生靈都擁有的權利,心不死則道不滅,轟穿所有擋在前路上的障礙,終有一天,會見證曙光!
蕭陽深知此中種種,故而,一次次打破阻礙,明證本心。
此刻,整座骨山都在大道神光的籠罩之下,由血氣綻放的茫茫金色普照在孤島上,猶如一輪不滅的烈日燃燒。
四境,修行界的分水嶺,踏入此境,便等同於擁有了通往神道之路的起始,在俗世中已經能被稱為得道高人,騰雲駕霧,飛天遁地,呼風喚雨,相融於天地,可顯化各種神通,乃世俗凡人眼中的神仙。
四境的總稱喚作“真我”又為“明悟真我境”。
明物真我境,完善自身道法缺陷,化境再斬,一斬成命輪,二斬則道生,三斬得道勢,四斬大道成。
真我之境四步斬真我,求證唯一真我,得大道沐浴,生命層次將會進化。
而其中每一斬都是九死一生,自身大道越強,反噬就會越大,渡過則已,不若飛灰,命輪是主要,也可稱之命輪四極陣,四個大道極點,每一斬渡過都會滋生本我生命神光,對應前三境之道。
對於現在的蕭陽,入真我很簡單,位列三境中絕巔的絕巔,即便一念入道也不驚奇。
難的是斬真我,畢竟他前三個境界皆已達到空前絕後的地步,誰也無法預料,這種情況下完善大道後的自斬會發生什麼。
運氣好順風順水,運氣不好,自斬失敗,他哪怕入了真我也隻是偽四境,且大道根基受損,極大可能埋下禍根,下次再斬隻會更加艱苦。
兩村功法,至尊術,時光經,朱雀法,雷道符文,一身功法運轉。
頓時之間,天地雷火交加,光陰扭曲,各種符文環繞在此,大道神音千裡延綿。
原本與第二道果銜接的神環重新顯化,橫空在此,如一輪天日璀璨。
而第二元神道果所化的金色身影也脫體而出,盤坐神環中央,道則之力鋪天蓋地!
骨山被大道淹沒,各種功法儘數攀升,演繹到極致。
蕭陽開始依次掌控所有術法,與自身大道融合。流動四肢百骸間,人體脈絡中,趨近於唯一道門,進行終極融合後的升華,完善自身道法,最後以神壇構建命輪。
起初一切還算順利,功法與大道相合,哺育形神,不同的法流動在體內,環繞唯一道門。
可當它們開始相合之時,產生變故。不似蕭陽當初融合兩村之法簡單。各類法始終入不了道門,盤踞一方,如對峙般相互之間虎視眈眈。
這種結果非常糟糕,數種大道爭鋒,蕭陽形神承受了非人的痛楚。
五臟六腑被攪動,血肉如同被撕裂,煆燒,連元神也受到了波及。
可怕的是,兩村功法散開了,重新被分裂,隻此刹那,竟被朱雀法與時光經吞噬。
緊隨其後的便是雷道符文,本而殘缺,在時光經與朱雀法前如蚍蜉見青天,太過渺小,被逼近人體道門後以最直接的方式炸開,消散。
蕭陽重新運轉兩村功法與雷道符文,但這一刻他失敗了,從道門內迸發的螢火之光根本起不到一絲作用,當場被壓製。
形神宛若將要破滅的痛苦,連表麵也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此時,無窮無儘的永恒之火迸發,竟自主點燃蕭陽的生命火光,其傷體在複原,但轉瞬又碎裂了。
因為時光經竟自主運轉,在更高的層次,逆轉了一切!
蕭陽大吃一驚,這時光經文足以震世,在朱雀法的壓迫下竟自主激發了連他都不曾領悟到的層次,並且,朱雀法之火都扭曲了。
小朱雀早已遠離了蕭陽,在遠處靜觀,“連朱雀法也無法壓製,這時光經,當真如此強大,上古十寶妙術最神秘的存在,到底它的起源在哪裡?”
轟隆,兩大至強法的爭鋒此刻徹底脫離了蕭陽的掌控,它們的對決,已影響到了外界。
孤島的上方,兩法相鬥如陰陽同現,大道威壓浩浩蕩蕩,極儘神妙莫測。
消散的神通浮現於陰陽,雷鳴電閃,狂風不息,時光之力與朱雀之火的對決,宛若顛覆乾坤。
就在兩法相持不下的狀況下,蕭陽出手了,“十寶妙術也好,至高神通也罷,縱然為世間最強大的法,何以能夠脫離掌控者?”
“我在鑄造法,而非法在成全我。”
“在我的掌控之中,唯我在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