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前這是壓榨未成年人,居然要團子翻書。”
“夜神這是判斷不了團子的速度,所以讓團子自己做主。”
“隻有我感覺畫麵美如畫嗎?”
“我也想要一隻團子每天給我翻書。”
暖黃色的火光中,夜前靜坐,微低著頭注視著筆記本,大腿上,一隻團子坐在筆記本邊緣,同樣低著小腦袋看的一臉認真,偶爾伸著小短手翻一頁筆記,氣氛安靜卻意外的有幾分和諧之感。
接連翻了十幾頁,青墨的生活似乎又恢複了平靜,一切又恢複了日常的溫馨,每日養著兔子,上班,與曲焱的相處等等,哪怕是最簡單的一件小事,通過筆記本也透露出一種細水長流的溫情。
直到某一天,筆記的右上角除了日期,還多了一項溫度的記錄,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溫度的記載越來越低,好在還都維持在零上,隻是相對於往年來講,溫度明顯不正常,青墨明顯也發現了問題,在筆記中寫了許多疑問,但是這種自然現象顯然不是青墨可以理解的。
連續翻了幾頁,突然有一頁的溫度驟降,右上角一個被著重圈起來的溫度寫在那裡:零下四十二度!
舒尋精神一震,意識到他可能將要看到這個世界走向凜冬的第一天。青墨記載的信息並不多,隻有短短幾行,似乎是因為寒冷,字體看起來多了幾分生澀,卻凝聚著濃濃的困惑:九月三日,零下四十二度,早上被冷醒了,初秋的天氣驟降四十多度,實在無法想象,工作暫停,無法離開房門,我和曲焱在家裡停留了一日,希望明天會有好轉和新的消息。
舒尋看完之後,繼續往後麵翻,筆記的內容也一一呈現在兩個人眼前。
九月四日,零下四十四度,情況似乎惡化了,沒有得到任何外界新聞,電子設備似乎都失靈了,與外界聯絡中斷。
九月六日,零下四十七度,外麵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微湖結冰了。
九月十六日,零下四十七度,彆墅中食物不多了,有人來借食物,顯然周圍的人麵臨著相似的情況,曲焱想要去聯係外麵。
九月十八日,零下四十八度,肥皂不見了!曲焱想要離開去外麵求救,但是我不想走。
九月十九日,零下四十七度,我在門前發現了肥皂的皮,肥皂被吃了,我把它埋了,曲焱已經決定離開,我不想走。
十月一日,零下四十四度,曲焱離開了。同時離開的,還有微湖周圍一部分的居民。
十月二日,零下四十六度,又下雪了,窗外一個人也看不見。
十月十日,零下四十九度,曲焱離開十天了,沒有任何消息,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十月十五日,零下五十度,北麵天空上好像有淺藍色的蝴蝶在飛,是幻覺了嗎?還是藥的副作用?我不想睡覺。
十月十六日,零下七十度,太冷了,昨夜的月光好像是藍色的,是溫度計壞了嗎?這個溫度,我怎麼還能活著,曲焱為什麼還不回來?
十月二十四日,零下五十三度,食物耗儘了,隻剩一罐罐頭,我去了附近的彆墅,奇怪的是人都不見了,那些同我一樣留下來的人也不見了,是什麼時候離開了嗎?一定是的!不是我的錯!曲焱。
十月三十日,零下五十六度,藥也要吃沒了,我又看到了藍色蝴蝶,我預感我大概要死了。曲焱。
十一月一日,零下八十度,溫度果然再一次降低了,在彆墅裡也很冷,曲焱快回來了嗎?
十一月三日,零下七十一度,我決定去門口等他,這樣我能第一眼看到他,他也能第一時間看到我,曲焱。
筆記到這裡就結束,舒尋茫然的坐在夜前的腿上,心中是久久無法平息的難過,更難過的是,他提前一步知道了事情的結局,青墨最終也沒能等到自己的愛人。
“曲焱去哪了?”舒尋眼淚氤氳,聲音低落的詢問,但是顯然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夜前也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心中都明白,如果在藍色光芒出現之際,曲焱仍舊在外麵趕路,那麼還活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