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陌域無語,看著一大一小兩隻蝴蝶,想說你們本來就是一體的,自然有同樣的感覺,不過想了想烈陽和藍陽的智商差距還是咽下了想說的話。烈陽一臉莫名其妙,怎麼感覺孟陌域看向自己的神色帶著幾分憐憫?
舒尋將那塊暖冬石重新放回盒子裡,然後將盒子鎖好。“我們為什麼要停下來,是他控製了我們,還是我們引導了他,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清結局,就像《深藍之海》中的入侵者和昆蟲,凡事沒有絕對,至於接下來,我們可能真的需要挖墓了。”
烈陽的熱血正要被舒尋的前半句話激勵起來,結果瞬間被最後一句話澆滅。藍陽卻表現的相當淡定,縷了一下自己的觸角開口。“通常而言,舒尋這麼做就是有了一定的猜測,幻族的屍體上可能存在什麼線索。”
烈陽無奈道。“我當然知道。”烈陽自然明白,舒尋不會沒事做出挖墳墓的決定,無論哪一個種族,都堪不破死亡的真相,而對於未知,人們通常會感到恐懼或敬畏。
窗外的雨看起來短時間不會停,在知道線索可能就在眼前之際,眾人也很難耐得性子等待,於是決定冒雨進行。幾人邁進雨簾,大福悠悠的打了把小傘跟著飛了出去,小福緊隨大福,躲在雨傘之下,藍陽矜持了沒多久,也悄咪咪湊了過去。
大福難得的沒有一巴掌扇飛擠在兩邊的藍陽和小福,結果極力躲避雨水的藍陽更加緊湊的貼在大福身上,導致小雨傘被擠歪,上麵積聚的水珠瞬間順著雨傘傾斜而下,淋在另一邊的小福身上,小福被淋了一頭雨水,翅膀一頓,顯然有些懵,然後抬頭看了看雨傘,又扭頭看了看藍陽的方向,瞬間一道藍光劃過,啪的一翅膀扇飛貼在大福身上的藍陽。
這邊明爭暗鬥,另一邊幾人動作不慢,雖然雨天對行動有一定影響,但不到半個小時,三具棺材還是被清理了出來。讓人略感意外的是,這死亡的一家三口所用的棺材,那是一種高透明度的矽類化合物,不但硬度極強,而且還融合了屏蔽精神力的物質,如果不挖開墳墓,他們用精神力根本查看不到棺材內的情況。
舒尋幾人並沒有移動棺材的位置,隻是清理了上層的土壤,葡萄大小的雨滴紛紛而下,很快將棺材衝刷的宛若琉璃,不染塵土。而眾人也看清了棺材內的情況,一看之下,均是眉頭一皺。
透明棺材之中,三具屍體保存的十分完好,沒有任何腐敗痕跡,安詳平躺,雙手交疊在腹前,衣著乾淨簡潔,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然而他們的麵孔卻生生扭曲了所有的正常,三人的麵容看起來與照片之中存在相似之處,卻又判若兩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矛盾怪異感,仿佛是從哪裡借來的五官,重新拚湊在了一起,又似乎本應如此,總之彆扭至極,更與完美外表天差地彆。
烈陽下意識的接住再一次被拍飛過來的藍陽,拎著藍陽的兩根觸角。“我的思緒都被你打斷了,你能不能關鍵時刻靠點譜?”
被拎著觸角的藍陽在半空中晃蕩,兩隻小細腿抱胸,一副淡定姿態,仿佛自己不是被抽飛過來的。“你的思緒?哦,斷了就斷了,反正也想不出結果。”
烈陽“……”
舒尋拍了拍烈陽的肩膀。“藍陽說的沒有錯,與其思考還不如動手幫忙把墓埋上。”
烈陽“……”
最終,眾人還是在烈陽的碎碎念中將墳墓重新掩埋,舒尋也將那個長方體的黑色盒子重新埋在墓前,雨水還在墜落,將翻新的泥土打濕,與周圍的一切重新融合,不需要太久,還會有青草蔓延生長,將一切覆蓋。
再一次回到居所,不止是烈陽,其餘人的思緒也無比混亂,到達白羽星的時間不算長,但是他們卻在巧合之下發現了太多線索,而這些線索之間卻仿佛都處在獨立狀態,找不到連接點,不知不覺間,眾人將目光下意識的轉向了揪頭發的舒尋。
舒尋“……”
停下手中的動作,舒尋無奈攤手。“線索點,暖冬石和幻族的容貌變化。目前可以推測的是,幻族的容貌應該是在死亡之後產生了變化,原因不明,而遷移的幻族並沒有帶走同族的屍體,幻族擁有極高的種族意識,除非迫不得已,應該不會拋棄同伴的屍體,而拋棄同類屍體的原因極大可能就是屍體的變化,有一個疑問點,幻族死亡之後屍體的變化是一瞬間完成還是隨著時間逐漸完成的,如果是後者,那麼最終幻族會變成什麼樣子?”
舒尋的推測之下,幾人自然而言的聯想到了那容貌極為怪異的入侵者,一刹那間汗毛直立。饒是烈陽也不禁嚴肅了神色,如果幻族死亡之後的屍體會逐漸轉變成入侵者的模樣,那麼是否說明,入侵者其實是幻族轉化而來的,更讓人心驚的是,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在《深藍之海》中看到的那些入侵者,還是入侵者嗎?亦或者是被轉化的原住民?“這個猜測我有點無法接受。”
輕輕的歎息一聲,舒尋繼續說道。“隻是猜測,沒有切實的證據,不過不用懷疑《深藍之海》上的入侵者,深藍之海的世界意識絕對不會允許入侵者改造自己的生靈,以《深藍之海》生靈的固執程度,就算同歸於儘,也絕不會被轉變,所以《深藍之海》上的入侵者確確實實是入侵者本體,至於是不是轉化的幻族,無法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