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018(2 / 2)

君懷傷盯著自己殘疾的雙腿,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這雙腿,曾幾何時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矯健敏捷,助他馳騁沙場,立下赫赫戰功。

如今的它們,卻成了他被譏笑和不屑的理由。

他不甘心,他是煜北將軍,是那個傲視群雄、風華絕代的少年。

可是蒼天不公,命運捉弄,他失去了最引以為傲的資本,曾經叱吒風雲的誌向,現在看來也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

瀟王那鄙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廢物。

是了,自己就是一個無用的廢人,卻還在做著長出雙翼飛出瀟王府的美夢,實在是貽笑大方啊。

君懷傷痛苦地閉上雙眼,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流淌,染紅了遍地。

無家可歸之人,談何尊嚴與自尊,唯能蜷縮窗畔,獨自舔舐傷痕。

於是乎,君懷傷在瀟王府度過了漫長而又痛苦的一夜,他的心啊,被無儘的黑暗所吞噬,猶如被困在荒涼孤島的漁夫,無力地守望著窗外淒清的月光。

清晨,一縷陽光悄然潛入寢殿,映照在江徽司略顯蒼白的麵容上。

她慵懶地睜開雙眼,隻覺這是她穿越而來後睡得最為安穩的一晚,儘管實際上也不過才兩晚而已。

坐榻上的軟墊甚是舒適,令她忘卻了先前兩日的勞頓。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取過外袍穿上,看向另一側,床榻空空如也,錦被平整無痕,不像是有人睡過。

君懷傷人哪兒去了?

難不成他真的睡到院子裡了?

江徽司輕歎一聲,君懷傷太固執了,腿斷了還不肯安生,到處亂跑。

早知道他不願睡床,她昨夜便躺在床上休息了。

她匆忙地環顧四周,發現那人正在窗邊,地上赫然有一攤血跡。

不會是尋短見了吧,江徽司心裡咯噔一下,急忙穿好鞋子,快步走向窗邊。

昨夜他們倆沒發生什麼爭執,她也沒做什麼惹他生氣的事情,他怎麼就想不開了呢?

君懷傷雙目緊閉,她走到窗邊,觸碰了一下他的鼻尖,發現他還有氣兒,隻是坐在輪椅上睡著了。

還好,沒死。

她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蹲在他麵前,看到他的雙手緊緊握著輪椅的輪子,指腹上沾滿了血跡。

江徽司隻覺得自己的嗓子像被刺扼住了一樣,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處,她從袖中掏出手帕,憐惜地為他擦拭著手上的血跡。

他怎可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生命何其可貴,他倒好,竟然自殘。

君懷傷這時忽然醒了,看到瀟王正蹲在他麵前摸他的手,他本能地將手縮回,想要避開她。

“你乾什麼?”他垂目顯出警惕和敵意,聲音啞得令人心疼,“彆碰我。”

“你手受傷了。”江徽司輕聲說道,她沒有理會他的警告,繼續蹲下身子,用手帕緩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