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瀾海看到夏嬤嬤和宮侍離去,懸著的心總算落下,“王爺,您……”
“不用多說,本王知道該怎麼做。”江徽司擺手製止季瀾海,“讓馬車在府門候著,本王要去枕雲院給冷側君告彆。”
計劃突生變故,事不宜遲,需趕緊找冷卿眠共商對策,秋渡寺不會隻有祈福這般簡單。
倘若她不明不白地前往秋渡寺,呆上三天,隻怕連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王爺,王夫還昏著呢。”季瀾海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王爺不先進屋看看王夫?
怎麼又要前往冷側君那,現在風雨交加,王爺往日裡身體不適便不會去了。
適才她冒著風險要找大夫為王夫治腿,如今又要去看望冷側君。
他真是越發捉摸不透王爺的心思,王爺究竟是更愛王夫一些,還是更愛冷側君一些。
江徽司揉著眉心,邁開步子向前,眉宇間透著幾分憂愁,“本王知道,你去守著他,本王去去就回。”
“是,王爺。”季瀾海躬身進屋,觀隱為江徽司撐傘,護送她前往枕雲院。
耳邊是唰唰唰的雨聲,如萬馬奔騰般激蕩,雷霆萬鈞,在喧囂之中,江徽司反而很清醒。
如果江參棠隻是想在秋渡寺對她下手,為何偏偏要讓君懷傷陪同?
不應當,江參棠是二愣子,對君懷傷不應有戒備心。
殘疾的君懷傷於她並無危害,她是希望君懷傷活著的,苟活的君懷傷才能更好的匍匐在她腳下。
江徽司邊行邊思忖,步輦都不乘,徑自疾步走入枕雲院,雨水撲打在她的衣袍上,浸濕羅衫,冷風陣陣,她卻渾然不知。
推開院門,一股涼風迎麵而來,江徽司輕咳了幾聲,定睛一看,院內煙斷火絕,寂靜無聲。
她緩步走到房門前,敲了敲緊閉的房門,半晌無人應答。
“冷卿眠呢?”江徽司問道。
觀隱縮了縮脖子,不敢與瀟王對視,小聲囁嚅道:“奴不知呀。”
他是臨浮院的小廝,人微言輕,哪裡知道冷側君去了何處,這枕雲院又沒下人,想問也無從問起。
“要不要派人去找?”
她歎了口氣,“來不及了,啟程。”
雨水打在臉上,使她有些睜不開眼,她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轉過身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江徽司的麵色凝重,她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而這個陰謀的核心,就是她身邊的人。
她不知道冷卿眠去了哪裡,她為什麼會突然消失?
在風雨淒迷的晨曉,江徽司的心境也像這場雨般冰冷。
她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這場雨,仿佛在提醒她,自己的命運已經被彆人操控了,她隻能乖乖地聽從彆人的命令。
但是,江徽司從不言棄,她勢必要去秋渡寺,哪怕前路危機四伏,她也要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