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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接下來的要務,便是搜集證據。”江徽司長眸微眯,寒霜冷雪隱現其間。

馬車駛出潮州,日頭攀上天穹中央。

季春四月,官道上繁花似錦,柳絮飄飛,馬蹄聲聲,揚起一片塵土。

四麵微風輕拂,將那馬兒的鬃毛吹得飛揚,車身搖晃,卻也穩當。

“王夫,您多少吃一口吧,一天不進食,身體如何受得住?”季瀾海在另一輛馬車上,苦口婆心地勸著君懷傷。

長桌擺有綠豆蓮藕排骨湯一碗,清炒竹筍一碟,蝦仁蒸豆腐一盤,山藥排骨粥一份,都是方才下人在潮州酒樓買來的,此刻已然微涼。

君懷傷坐在馬車上,腰杆筆直且眼神淩厲,震聲陳詞道:“我說我不餓,你是聽不懂人言嗎?”

他被季瀾海吵得煩躁不堪,什麼也吃不下。

整整半日,季瀾海都在馬車裡向他喋喋不休,讓他噤聲,他還聲稱這是王爺吩咐他在馬車內陪著自己說話。

“哎呀,王夫,您不餓也得用些午膳呀。”季瀾海一臉笑意,毫不氣餒地繼續遊說著,“您可是想念王爺啦?王爺和謝大人正在議事,傍晚時分便能回來。”

君懷傷身著一襲藏黑色蒲紋織錦長袍,袍子上的繡圖猶如江山萬裡,氣象萬千,他側過頭,不再理睬身旁的季瀾海。

他又不是那些個斤斤計較的夫郎,整日裡隻知纏著妻主,妻主不理會便要哭天喊地,尋死覓活。

隻不過是半日不見,他怎會想江徽司?

想到這裡,他揚起嘴角,勾著笑,被自己的想法逗樂。

季瀾海見王夫原本陰沉的麵容忽而笑了,還以為是自己言中了,果然王夫是因念著王爺才賭氣不吃飯。

這新婚燕爾的妻夫們,大抵都是如此,嘴上逞強,心裡卻念著對方呢。

季瀾海這把可真是二律並行,看人下菜碟。

要是冷側君因思念王爺而鬨著不吃飯,他必定會在心中大罵冷側君矯情難伺候,哪能有現在的好臉色。

季瀾海還在說著:“咱們先用膳吧,您不吃東西,王爺會擔心的。”

“不是尚未入夏嗎,怎麼有蚊蚋嗡嗡響?”君懷傷打斷季瀾海的話,斜眼用手背拍了拍耳邊,“算了算了,吃吧吃吧。”

“王夫,奴才可聽不見蚊蚋響,是您想王爺想的幻聽了吧。”季瀾海捂嘴偷笑。

王夫肯用膳了,看來一提到王爺就有作用,這招以後要常使。

“誰說我在想她,閉嘴。”君懷傷執起碗,飲了一口綠豆蓮藕排骨湯,實在是甜得膩人,但他卻不討厭這甜滋味。

就好比江徽司給予他的感受,如糖似蜜,甜膩得叫人心安,叫人欲罷不能,樂此不疲。

季瀾海那嘴,就如開了閘門的堤壩,關也關不住,繼續念道:“王夫,這潮州酒樓中的菜品味道上佳,您再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