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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非是深藏閨中、足不出戶的男子,那是他打贏勝仗榮歸盛京,請功行賞之日。

那年,他方值二十年華,而江徽司僅有十七,尚未行及冠之禮,卻已名動盛京。

她垂髫機智過人,才情橫溢,深得先帝寵愛。

彼時的瀟王府尚稱為大皇女府。

光芒過盛,難免遭人嫉妒。

江徽司用膳後吐了個昏天暗地,一口咬定有人在她的每道菜中放了薑粉及薑末。

爾後,宮中禦醫皆前往皇女府,逐個查驗,卻未查出菜中有薑。

她得理不饒人,執意要將皇女府翻個底朝天,但最終仍未找出誰是細作。

他騎著高頭大馬途經皇女府,府內血氣衝天,血流至門外。

皇帝疼惜愛女,將消息封鎖,無人知曉當日死去多少無辜仆從。

原本不吃薑的人,為何突然就吃起薑了?

季瀾海還在滔滔不絕地吐露著瀟王的喜好,“王爺最是喜歡菱粉糕、玫瑰水晶糕、龍須酥等糕點,至於糟黃芽、甘豆湯、醉蚌肉、牡丹仙貝等物,卻是一概不沾,甚是挑剔。”

“原來如此,我記下了。”君懷傷品味出一些不尋常的味,心中多了幾分了然。

“瀟王平日裡愛飲酒嗎?”

季瀾海想了想,回答道:“王爺平日甚少飲酒,若非迫不得已,她斷然不會輕易舉杯。”

“那瀟王飲酒,可有什麼特彆的喜好?”他趁熱打鐵道。

“這……”季瀾海撓了撓頭,努力思索片刻後道:“王爺飲酒時,喜淺酌慢飲,她從不把自己灌醉,更不喜飲烈酒,頂多也就是品嘗點桂花酒。”

“桂花酒?”

“桂花酒嘛,王爺曾道桂花酒口感醇厚,甘美無比,且帶有一縷桂花清香。”

“有勞了。”君懷傷難得客氣地說道,伸手拍了拍季瀾海的手臂,以示誇讚。

他受寵若驚,連忙低下頭,謙卑地道:“哎呀,不敢當,不敢當,這都是奴才分內之事,何須客氣。”

要我是瀟王,早扇你兩巴掌了。

真是個蠢太監,凡事全往外說,你就沒發現你家王爺有什麼異樣嗎?

君懷傷越是深思,越感蹊蹺,瀟王素來最愛食菱粉糕,怎麼在青石村見到菱粉糕時,她沒什麼歡喜的態度,反倒推讓予自己先嘗。

她那般作態,就仿佛是從未嘗過菱粉糕一般。

他手扶額頭,眉宇微蹙,惕厲回思著與江徽司共處的點點滴滴。

禪房裡的江徽司再度無心用膳,君懷傷未進寸食便出外而去,心中禁不住憂慮連連。

雖已告戒自己應順其自然,可這心,偏不受她控製,跟著君懷傷,飄到了彆處。

她可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心不由己。

“本王已用好,先行離席了。”她站起身,隨意整理了下衣袍,便徑直推門出去。

帶著一絲焦慮和不安,她急匆匆地從房中走出,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接著朝庭院的另一個方向行去。

“王爺,您用完膳了!”季瀾海隔著老遠瞧見江徽司,連忙高聲喚道。

循著季瀾海的聲音,她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君懷傷,目光相對,他們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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