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春潮搖搖頭,附在梓華耳邊低語了幾句,便換回自己的衣物,倒在了床上。
人雖然覺得疲倦無比,但是此時腦子裡卻十分清明。
元靖安身上的毒應當不常見,自己雖隻略懂一些皮毛,但是也能把出他的脈象之異常。倘若元靖安尋到真正懂醫術的人,不可能拖到如今仍無解。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此毒難解!
還有一點值得推敲,若元靖安真的隻是一個病弱不理世事的王爺,為何今晚見到自己時一點也不驚訝?還能神情自若的幫自己躲過那二人的追捕,他肯定不簡單!
那麼,他究竟屬於哪方的人,是否能拉攏?
心裡一點點盤算著,突然間疲憊感湧起,謝春潮終於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
晨光微現,今日雖無旁人叨擾,謝春潮仍然早早便起了身。
自己院內的人表麵上似乎都在忙活自己手中的事務,實際上有幾道視線仍緊盯著謝春潮的房間。
踏出房門後,謝春潮環顧一圈,不動聲色地抬步往元禮熙書房走去。
書房隻有元禮熙一人,嬤嬤太監都被支開。
“你來了,昨晚具體什麼情況?”
元禮熙昨晚隻等來了梓華說謝春潮要他調查靖王的消息,其他一概不知。
如今人出現在自己麵前,元禮熙便趕忙向她詢問。
“我抵擋崔府之時裡麵有兩人似乎也在翻找什麼,我沒來得及進去就被發現了。”
未等元禮熙開口繼續詢問,謝春潮便在他麵前坐下,接過他遞來的信件,隨即又開口道:“你對他了解多少?”
元禮熙有點無力的搖搖頭,回道:“昨天晚上我便差了人去調查,但是一無所獲。”
“也不算一無所獲。”
謝春潮安撫地對元禮熙笑了笑,搖了搖手上的信件,說道:
“醉春居在販賣消息這一點就是有用的信息,我感覺元靖安他應當有參與。”
元禮熙錯愕地看向謝春潮:“你如何得知他與醉春居有關係?”
謝春潮便將昨夜之事簡明扼要地向元禮熙說了一遍。
元禮熙聽完之後眉頭緊鎖,沒想到元靖安竟然是被人下毒才變得如今這幅病弱模樣。
“那麼,你今晚還要再去一回麼?”
謝春潮點點頭,語氣不明地回複道:“既然查不到他的底細,那麼便隻能去接近他去了解了。”
元禮熙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轉念一想,謝春潮想做之事誰人能攔呢?於是便換了一個話題,開口問道:
“他身上的毒,果真能解麼?”
元禮熙最好奇的便是這個,若真的隻有三月可活,那......
謝春潮站起身,將手裡的書信遞到油燈前點燃,看著一點一點化成灰燼的紙張緩慢開口:“若沒有神醫相助,我也隻能保他再多活幾月。”
“可你不是說神醫一直都在邊疆,不願回京?”
謝春潮撚了撚手指上的碎屑,歎了口氣:“我去封信問問先,倘若靖王與皇帝所做之事無關的話,事成之後,我便帶他回邊疆,若他與皇帝有關的話...”
元禮熙聽出了謝春潮的未說出口的話外之意,如若元靖安彆有目的,是皇帝那邊的人的話,謝春潮絕對會斬草除根,讓他活不到最後三月。
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元禮熙慶幸自己是與謝春潮合作而不是與她為敵,否則她此時手裡的碎屑可能也會是自己的灰燼。
念頭一轉,元禮熙又不怕死地問道:“他果真比我俊美麼?”
這下謝春潮是真的發自內心笑了,伸手拍了拍元禮熙的肩膀,開口道:“不要灰心,等我把他帶走,你便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