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劍鋒抵住男人的喉口,他想往前的腳步被迫頓住。
剛剛這把劍還是男人劃向崔夫人的利器,如今已變成阻擋他向前的利刃。
雨水侵入二人的雙眼,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模樣。
“說!誰派你來的!”
雙腿還是不受控製的發顫,謝春潮用儘全身力氣穩住自己的身形,向麵前的男人問道。
“嗬,送死之人,多此一舉。”
話音剛落,男人似乎摸索到什麼,又衝謝春潮冷哼了一聲,隨即飛速地抬手。
他的袖口還藏著一個暗器!
謝春潮下意識地想飛身躲避,手上握劍的力道也不自覺地向前加重。
雙腿無法支撐謝春潮下意識的動作,於是飛鏢利落地擦過謝春潮的左臂,袖子被劃破,鮮血也開始向下蔓延。
不用低頭去看,謝春潮已經感受到了那道劃破皮肉的傷口,刺痛無比。
麵前的男人倒下了,謝春潮向前地利刃刺入他的喉嚨口,一劍封喉。
躺在地上時,他的臉上還滿是不可置信,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竟送命於一介女流之手。
謝春潮見男人再無動作,隨即踉踉蹌蹌地跌進房間裡。
冰冷的、早已沒有血色的手往崔夫人的鼻息探去,不出謝春潮所料,她早已沒了生息。
謝春潮驀然頹廢地跌坐在地,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就差那麼一步!
倘若自己昨夜便親自前往崔府搜尋,是不是就不會是如今這個結果?
雨水正浸泡著手臂的傷口處,本應刺痛難忍,但是謝春潮此時仿佛已經失去了知覺,任憑傷口刺痛自己的神經。
空氣似乎在此時變得凝固,隻剩下屋外不曾減弱的暴雨聲。
突然,一道微弱的喘氣聲在屋子裡麵響起。謝春潮猛地提劍起身,屋內還有人?!
謝春潮嘗試著放輕自己的腳步,緩慢往房間裡麵走去。
進了裡屋,裡麵雖然陳設都比較破舊,但是都被主人收拾地井井有條。
房間雖不算特彆擁擠,但是沒有多大的地方可以用來藏人。
隻有安置在最裡麵的櫃子,此時正緊緊地關閉著。
謝春潮屏息聽了一小會,隻聽裡麵呼吸聲越來越重,還附帶著一絲抽氣聲,越來越明顯。
抬手打開櫃子的門,映入謝春潮眼簾的,是一個緊緊縮在角落的小少年。
看見有光線打入,崔民浩抬頭看了一眼,渾身抖動得更加明顯。
謝春潮不知該如何用語言形容自己此時的感受。
小少年的眼睛裡蓄滿了淚,臉上淚痕未退。他一隻手握成拳死死地抵住嘴邊,這是他能控製自己不發出聲音的唯一方式。
他的懵懂、驚慌與恐懼,瞬間使謝春潮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應當是崔夫人將他藏在衣櫃裡麵,自己獨自去麵對外麵那兩個男人的吧?
謝春潮扔下手裡的劍,努力扯出一個笑容。
“你叫什麼名字?姐姐不會傷害你的。”
麵對謝春潮的詢問,崔民浩沒有做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