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謝春潮歎了口氣,“邊疆是我爹守了這麼多年才守住的,我必然不能讓他們有可乘之機。”
元禮熙說的沒錯,想要讓皇帝下台,最不可取的方法便是直接奪權,那跟他之前所做之事有何區彆?
正因他當年為了皇位起兵造反,才會讓匈奴借邊疆兵力暫弱之勢,吞下一方城池,百姓民不聊生整整三年,才重新回歸自己的國家。
謝春潮雖未親眼見過當年那些受儘苦楚的百姓,但是她在邊疆駐守時,見過邊疆的百姓跌跌撞撞跑來說匈奴來襲時臉上的懼意。
所以,她不能讓自己的國家有一點動蕩的機會。
“但是殺了崔侍郎的人,必須陪葬。”
不隻是因為崔侍郎是叔父的部下,他也代表了這些年死於他們手上的無數忠臣的冤魂。
跟他們反著來的人便要被滅口的話,京城這麼些年裡應該死了很多人吧?
“你想對誰下手?”
“我找靖王商量一下。”
謝春潮心中雖已有人選,但是現在還是不能魯莽行事。
元禮熙疑惑地看著謝春潮,問道:“你們何時變得如此熟稔了?”
謝春潮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沒有跟元禮熙提起自己跟元靖安之間的合作。
思考片刻之後,謝春潮還是決定不要全盤托出為好。
“機緣巧合,陰差陽錯。”
謝春潮假裝無所謂地聳聳肩,想儘力弱化這個問題。
元禮熙一臉不相信地盯著謝春潮,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來。
“你不會真喜歡上他了吧?”
謝春潮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多慮了。”
元禮熙還是一臉你休想瞞我的表情,回複道:“你可得跟我一樣喊他皇叔的。”
謝春潮沒再容忍他,直接一巴掌拍了過去。
“你看我這時候有心思想這些麼?”
元禮熙站起身,揉著自己被謝春潮打亂的頭發,一臉委屈地回道:“反正你不能騙我!我才是你一直以來最忠心的盟軍!”
謝春潮也不搭理他,直接翻窗離開了房間。
元禮熙盯著她瞬間就消失的背影氣憤地小聲嘀咕:“什麼也不說就走...還得我去攔著嬤嬤。”
*
腦子裡回憶著元靖安跟自己說過的王府的構造,謝春潮謹慎地摸索到了王府的後門處。
隻是剛到,謝春潮便陷入了沉思。
後門正緊緊關閉著,試了一下不能推開。
左麵的牆上方不知為何多了一個用籬笆擋住的缺口,而右麵的牆完好無損。
謝春潮思索了一下,還是沒去拆那片籬笆,從旁邊的牆翻了過去。
順利地進入了王府之後,謝春潮按著上次的記憶,先去了崔民浩的房間。
在門口看著他正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寫字時,謝春潮想踏進去的腳又縮了回來。
正事要緊。
書房裡,元靖安正對著下麵彙報上來的信息出神。
謝春潮見有人守在門口,便從側邊過去,溜到窗邊,輕輕推開了木窗。
突然間,陽台打在了自己手中的信紙上,元靖安一抬頭,便看見一個少女正翻著窗。
動作確實非常流利,一看便是做過了許多遍。
“為何不走正門?”
元靖安沒有絲毫想責怪謝春潮的意思,她謹慎一點是正常的,但是上次不是說了府內沒有皇帝的人麼?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