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母對你和喬星是有區彆對待的嗎？”謝雲出問。
喬月點頭，“我被帶回來的第一天，喬星不願意讓我和她睡在一起，也不願意讓我睡在她的書房裡。大人們就給我在外麵的小賓館開了房間，因為我是未成年，賓館讓大人們壓身份證，他們不願意，但還是壓了。因為我不能回到那個家裡，讓喬星不高興。”
“我以為我會回到我自己的家，找到疼愛我的爸爸媽媽，可其實，不過是從一個寄居處換到另一個寄居處。哪裡都不是我的家。喬星不喜歡我，很正常，我也不喜歡她。她無時無刻不在嘲笑我，嘲笑我不會用馬桶，嘲笑我身上有異味，嘲笑我不會開門，不會接電話，不會開電視，我在那個家裡，好像是個多餘的垃圾。”
“那家大人對你的態度呢？”謝雲出順著喬月的稱呼，又問。
“他們並不疼愛，對我的態度就是找回來了，還不如死在外麵。鄰居議論紛紛，讓他們很不高興。他們覺得是我的存在，讓他們丟人了。因為他們當初弄丟了我，是我的錯，而不是他們的錯。他們希望我可以安靜的，好像幽靈一樣活著，然後，成年後就搬出去，掙錢，不要當個廢物。”
喬月一直記的那兩人看她的眼神，說的那句話，“他們說，你最好不要怨恨任何人。”
“就這一句？”艾麗絲插話。
喬月點頭，“就這一句。好像我該怨恨，但我不能怨恨一樣。可我一開始，真的沒有怨恨，甚至後來，喬星的那種精神打壓，我也沒怨恨，我隻是想不通，她的生活明明該是我的，我都沒覺得是她搶走了我的生活，她憑什麼嘲笑我的口音，和我身上的異味......這些，難道不該是她原本該有的東西嘛？”
“什麼異味啊？”歐寶寶好奇。
“我老家那邊，一年之後四個月能洗澡，其他時候，都是弄盆水，擦一擦。長年累月，我就算有心講究衛生，可外界條件不允許，我也沒辦法。我被接回來，有一個月沒擦身體了，她就嫌我臭，說我身上的味道好像死豬味。”
“對不起......”歐寶寶以為這個異味，是喬星故意編造出來打壓喬月的呢。沒想到是這樣......
喬月擺手，“沒什麼沒什麼......”
“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怨恨的？”艾麗絲又問。
喬月沉默下，“他們帶我們去買衣服，喬星看上什麼就給她買什麼，我就是隨便看了眼模特身上的書包，他們就說，你不要看了，反正你穿著也不好看。然後，我的衣服，據說都是網購的，看不出是新的舊的，皺巴巴的，還有奇怪的味道。我後來知道，這就是洋垃圾和回收的舊衣服，論斤賣的。”
“........”這就很過分了。
“這是真的？”嶽封真的有些難以置信了。親生父母啊，就算沒養在身邊，也不用這麼糟踐吧。
“我不知道現在那些衣服還在不在，會不會被他們處理了。但是，很多人都看到過我穿的衣服，如果想找證據，應該挺容易的。”喬月跟著又說，“我經期用的就是最便宜的衛生巾，我不夠用，她就讓我用衛生紙湊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