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辛止是真想扇自己一巴掌。“我知道錯了,以後絕不隱瞞行蹤害你擔心。”
“以後?”他們之間還有以後?
笑話!
池妧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呀!”淩姨娘怪他不懂女兒家心思,搖頭表示“這回娘不幫你”,“趕緊去追呀,愣著乾什麼?”
賀辛止追出去時,池妧已經離開了賀府。他不是沒本事在府外追上她,隻是考慮到她在氣頭上,最後作罷。
此事是他做過了頭。
他發誓,以後絕不再用這樣的方法來試探真心。
*
賀辛止這麼一“折騰”,距離兩人的婚期已經不足一月了。
池妧生著悶氣回到了蘆荻山莊,越想越虧——她既然都白擔心這麼久了,怎麼就不順著他那句“我錯了”談退婚呢?
池妧,你理直氣壯呀!
“巴巴,你知道嗎?那個賀家二少,老熟人了,他就是拆穿你裝死的那個家夥,我竟然就是那個短命鬼未過門的妻子。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他特彆多銀子,才會被他耍得團團轉,婚還退不掉!”池妧一到家,前庭的黃狗便高興地圍著她搖尾轉圈。
她蹲下來,提起巴巴的前爪,讓它像人一樣站著,苦悶地傾訴。
“現在玉佩找不著了,婚期也快到了,你說,我是不是隻能嫁給他了?”池妧心中的小糾結,確實因他而起。
知道夫婿是他以後,她其實並不反感這樁婚事。可一想到賀家高門大院,她從此隻能成為籠中鳥,心中的難過又多了幾分。
“你不嫁給他,還能嫁給誰?你這種邋裡邋遢的臭丫頭除了賀家二少還有人肯要嗎?”莊主夫人得知女兒歸來,風風火火地趕到她的院子裡,板著臉與她對峙,“彆以為藏起你哥,老娘就治不了你,有種你把婚逃了,看我不收拾你爹!”
“什麼意思?我哥還沒回來?”池妧一顆心沉了下去,瞬間有一種不妙的預感,“我沒有藏起他,他會不會又去了長劍山莊?”
莊主夫人一開始以為兄妹倆在耍什麼把戲,一看池妧凝重而擔憂的表情,立馬覺得事情不簡單。“沒有,我派人去過長劍山莊,他那些朋友說,快有二十天沒見到他人了。”
二十天……池妧突然想起自己讓哥哥假扮“姘頭”一事,不正是在那之後嗎?
所以……賀辛止到底有沒有見過池恒?
“娘,我必須再去棉城一趟,賀辛止也許知道我哥在哪兒。”正好,她還想與對方談談退婚之事。
“不行,哪有姑娘家婚前老往夫家跑,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從賀家回來,傳出去名聲可不好。”莊主夫人表麵上冷漠無情,心裡頭卻擔心兒子擔心得要命,急著追問,“實話告訴娘,池恒是不是去找賀辛止了?”
事關哥哥的安危,池妧不敢隱瞞。“是,但我不知道他之後去哪兒了,賀辛止也沒提起過哥哥。”
“行,此事我會調查清楚,你乖乖呆在家裡,彆給我惹事。”莊主夫人霍然轉身,腳步匆匆地離開了,背影是要多著急有多著急。
池妧哪裡是個安分的主,洗漱過後換了一身男裝,又在房中收拾了一通,便從後院的狗洞裡鑽了出去。
莊主夫人不是不知道女兒野,但考慮到她去見的人是準女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池妧在路上思索過池恒之事,越想越不對勁。
池恒和那些花天酒地的世家公子不同,他是個特彆單純的人,不是在家裡幫父母看管妹妹,就是在長劍山莊與朋友練劍,絕不會平白無故斷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