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全治愈的話要幾個療程,郭“神醫”的答案是“因人而異的,有的幾個療程就好,有的要十幾個”。莊嚴掐著手指頭算了一下,一個療程十天,按最少六個療程算,買五送一,一共七千五,一天一千多塊。
如果真的能治愈的話,聽起來這個價格好像也不算貴,不過現在明擺著這是假藥,且不說不能治病,萬一吃壞怎麼辦?輕則並發症,重則有生命危險。
肅穆怎麼突然沒消息了,怎麼還不快點?
莊嚴在這兒想心思的時候,前方買藥的隊伍已經排了兩排了,莊嚴往隊伍裡隨便掃了一眼,更加吃驚——我國老年人都這麼有錢的嗎,一卷卷的人民幣從口袋裡掏了出來,有的人甚至拿的是成捆的,明顯是才從銀行取出來的。
前方點鈔機刷刷地響,一遝遝的紙幣被裝進保險櫃,裝藥的袋子嘩啦嘩啦的,得到自己那份藥的大爺大媽樂嗬嗬地走了,每人還在門口領了一袋雞蛋。
隊伍不斷地往前,倒是潘奶奶逆著人流來到了莊嚴身邊,“你怎麼來的?你爸回來了?”
“還沒有。”莊嚴將潘奶奶拉到角落,低聲地問:“奶奶,這個,”她用下巴點點前方的隊伍,“靠譜嗎?”
“噓。”潘奶奶豎起一根手指,示意莊嚴不要再說下去,並塞到她手裡一樣東西,“拿好。”
莊嚴低頭看了一眼,居然是一個錄音筆,她呆了一下,很快就明白過來,潘奶奶這是來“臥底”來了。
莊嚴一瞬間哭笑不得,“您這是……”後半句在潘奶奶的警示中咽了回去。
說話間前麵的隊伍又縮短了不少,敞開的用來裝錢的保險櫃已經裝滿一多半了,工作人員還在不斷地往會議室裡搬藥品,講台上郭賢禕還在給來聽講的人解答疑難問題,但是門口卻突然多了一個身材健壯的中年人。
那是保鏢。莊嚴轉頭順著後門的玻璃看向外麵走廊,原本空蕩蕩的走廊也多了幾個人,和前門門口的是一樣的打扮。
莊嚴眯了眯眼,覺得事情越發不對了。
此時肅穆還在路上,他看了眼時間,距離莊嚴發來第一條信息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可能已經被人發現了,隻能希望她機靈點兒不要那麼早暴露吧。
這麼想著,肅穆忍不住踩了一腳油門,性能良好的轎車不動聲色的提速,駛過明光橋,進入河西區。
河西這片區域說魚龍混雜都是抬舉,這個地方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已經掉進泥沼裡的,一種是雖然還沒陷進去但是已經在邊緣試探的了。
肅穆記得,他還沒來銅城的時候,這裡就發生了一起大案,一個刑滿釋放的男子接連搶劫□□了十多個女性,但是都因為沒有監控而失去蹤跡。而最後一個受害者是一個市級散打運動員,因為反抗還不小心防衛過當將人打死了。
這樣的大案當然不會時時發生,可是打架鬥毆、入室盜竊、騎車搶包這樣的事情幾乎天天有,堪稱整個銅城犯罪率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