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勇頓了頓:“老領導,我並非有意相逼,但請你想想看,若換作是你站在我的位置,能否容忍一個背叛兄弟、殺害同伴的罪人逍遙法外?”
“你在擔任公安局局長時,張保華是刑偵大隊的大隊長,你們並肩作戰過無數次。然而,你竟能對他下此毒手!”
陳有勇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不解,仿佛是在試圖喚醒許鐵內心深處的良知和正義感。
許鐵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並不想殺他,可我不能坐以待斃!”
陳有勇怒聲反駁:“所以你才要殺人滅口,企圖掩蓋罪行!你身為公安局局長,張保華的直接上級,你難道不為你的所作所為感到一絲恐懼嗎?在夢境中,你還敢麵對張保華的雙眼嗎?”
許鐵沉浸在深深的思考中,每當回憶起槍殺張保華的那一刻,噩夢便如影隨形。
在夢中,張保華的眼神總是那麼銳利,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質問他是否還堅守著警察的信仰,是否還有資格擔任公安局局長這一崇高職位。
可是許鐵也很無奈,他早就成為了王大江父子的幫凶,已經無路可退。他的升遷之路,是由縣長王大江一手提拔的。
當年,王大江擔任知音縣公安局局長時,許鐵還隻是一名默默無聞的治安員,跟隨著王大江的腳步,一步步在警界嶄露頭角。
隨著王大江的權力不斷擴張,從公安局局長到政法委書記,再到常務副縣長,縣委副書記,最終成為縣長。
許鐵也在這股權力的漩渦中扶搖直上,他從治安大隊副大隊長,治安大隊大隊長,再到公安局副局長,公安局局長,政法委書記,每一步都伴隨著王大江的提拔與庇護。
許鐵早已與王大江緊密綁定,早就已無路可退。
更加關鍵的是,王達江已在縣長之位穩坐七年,整個知音縣已成了他的天下。他的命運與王達江緊密相連,隻能在這股權力的漩渦中繼續沉浮。
現在,絕境當前,他麵臨著艱難的抉擇!
到底是應該舉槍自殺,保全王大江和王小河父子,讓知音縣的王氏王國繼續輝煌下去,以報答王大江的知遇之恩。
還是選擇向法律自首,揭露王大江和王小河的真麵目,讓王氏王國崩塌。他也能因此立功,或許隻需在牢獄中度過一二十年,便有機會重獲自由。
何去何從,許鐵的心中充滿了迷茫和掙紮。
正當此刻,陳有勇的聲音再次劃破了寂靜:“老領導,放下武器自首吧,你還有兒子、有家人,你們還有團圓的機會。”
陳有勇的話語像一根刺,深深地紮入了許鐵的心中。
許鐵想到自己還未成年的小兒子,他的內心湧起了強烈的情感波動。為了小兒子,他或許真的應該選擇自首。
許鐵緩緩地抬起手,準備將手中的手槍放在地上,然後舉起雙手以示投降。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輕輕地震動了起來,那微弱的聲音在此刻卻如驚雷般在他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