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2 / 2)

妄奪她 豬豬丁 5229 字 2個月前

霍昭伸手把她從被褥裡撈出來,明明寒春未儘,她渾身起了層薄汗,臉色透著妖異的潮紅,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臉梢,蹙著眉喘氣,罵人的精神頭也消失殆儘。

她被他抱去洗房,腦袋無力地貼在他懷裡,這回霍昭總算沒再折騰,溫熱的池水醞起薄霧,無限延長了意識遊散,她昏昏沉沉,差些伏在霍昭身前睡去。

朦朧之中,他總算將她送回小院,裴映慈再理不得更多,翻身朝裡沉沉陷入夢鄉。

她連著幾日被他狠狠磋磨,昨夜又折騰太久,旦日清晨腦袋昏沉,眼皮重似千斤,索性睡到日上三竿。

霍夫人今日得諭入宮見貴妃,裴映慈不必早起問安,總算鬆口氣,卷著被子半夢半醒,不知神思落於何地。

當今後宮之中最得寵的貴妃周氏,乃是霍夫人的嫡親姐姐。而左相霍顯又與皇帝是母係同根的表兄弟,若私下家宴,霍昭得許,常稱呼聖上一聲皇伯父。

霍家與皇家的關係太過複雜,宗係聯係頗緊,在朝中勢力堪稱樹大根深。

當年裴家倒台,霍顯卻將裴映慈收進相府撫養,那些朝臣心知肚明,無非是霍家擅權,皇帝免去株連之禍,有意留她性命。

裴映慈一開始還天真,想求霍相爺替她兄長求情雪冤,霍顯卻隻輕手撫了撫伏在膝前的小姑娘,哄她喊一聲伯父,又說霍家絕不委屈她。

不待裴映慈再求請,他已讓霍昭將她領出門。

小姑娘紅著眼,鼻尖綻露俏粉,好不委屈地拉著霍昭的袖子,小聲問:“霍哥哥,你能不能帶我去見大哥?”

彼時霍昭也才十來歲,少年玉質卻慮之深遠,他語重心長地勸慰,隻說今後他便是她的大哥,有何難事皆由他來擺平。

裴映慈自然不肯,搖著頭非要回將軍府,他伸手拉她,可她不知哪來的蠻勁,百般抵抗掙脫,他三招兩式便卸了她不成章法的身勢,牢牢擒住她的胳膊。

小姑娘“哇”一聲哭出來,抽抽噎噎說他欺負人。

霍昭錯愕懵懂,手勁一鬆,隻覺心底被小貓兒狠狠撓了一把,不疼,竟起了絲從未有過的憐惜。

他抬袖輕輕拭去她的淚,“彆哭,方才是我沒分寸。”

裴映慈倔強地仰起頭,推他不動,踢他打他更無威脅,一時泄氣,百般委屈哀慟翻湧上來,死死咬著下唇,怒視著他,眼中滔天怒火像要把他吞沒。

“小慈,彆哭了。”他小心翼翼撫慰她的無措彷徨。

裴映慈一怔,聞得這聲熟悉的愛稱,不免心神激蕩,蒙頭撲進他懷裡,淚水決堤般洇透他單薄的衣衫,好似在那刹找到了風雨飄搖中的纜繩,真將他視作救命稻草。

“哥哥,哥哥……”她的聲音發悶,可憐可哀,從他胸膛溢發而出,又似烙進心間灼然滾燙。

霍昭沉沉低歎,遲疑著伸出胳膊輕輕攬住她單薄的背。

後來,他得閒教她武功,與她閒說大理寺偵案追凶的關竅,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臨摹字帖,在外公差更時常帶些新奇玩意兒回家令她開顏。

因著霍家的乾係,那些世家子弟不敢明目張膽找裴映慈晦氣,可私底下自然沒少編排。

虎落平陽人之常情,她管不得旁人閒言碎語,更忌諱霍夫人對她的嚴苛管束,由此越發依賴霍昭。

小姑娘散漫慣了,哪理男女有防,更從心底將他視作最親近的兄長,慣愛窩在他懷裡汲取點滴溫存,使出百般手段要得到他的關心,彎著一雙美目笑盈盈地抱他喊哥哥,要這要那,呼風喚雨。

霍昭知曉她將他視為寄托,心中或許有虧,也對她極好。

後來裴映慈逐漸長大,他卻對她稍有疏遠,她不解,以為哪兒做得不好惹他厭棄,可好不容易在這冷清後宅得到的偏愛和溫暖,怎又能如此輕易任其流走?

她焦慮不安,莫大的失落籠罩心頭,迫使她忍不住更加討好,示弱的時候多,軟話說不儘那般,喊他哥哥,問他為何不理他,小聲呐呐她好想他,纏著要他帶她練功習字,以圖找回些以往的美好。

那樣大膽直白的衷情從美貌少女嘴中撲出,最終成了一味蠱,鑽心蝕骨。

霍昭逐漸又與她親近,年歲漸長,他手中握有的權力愈盛,可以肆無忌憚變本加厲對她好,好到裴映慈隱隱察覺有一絲不妥。

而她那時並無意識,這段感情早已變了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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