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宋玉轉身看向許飛揚,“這是祝成逍,祝導的兒子。”
祝成逍用略帶敵意的眼神和許飛揚懵逼的眼神對剛。
而後祝成逍問:“發小是什麼?”
宋玉已經習慣了祝成逍的十萬個是什麼,他想了想解釋:“就是和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這就叫發小。”
祝成逍點頭,他朝許飛揚伸出手:
“你好。祝成逍。”
這姿勢是他在祝家莊園看到彆人來拜訪祝一江時學來的。感覺挺酷。
在許飛揚顫巍巍伸出手的動作裡,祝成逍補充:
“我也是宋玉發小。”
宋玉:......
“哥哥,你可能不算。”宋玉眼裡容不下一點沙子,就像他無法容忍祝成逍上次說的病句,“發小得是從小..”
“算,算!”許飛揚打斷宋玉,直接握著祝成逍的手,他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當然算!怎麼不算!祝小少爺,那個,你以後就是宋玉的發小了。我們都是。我們是一路人!”
許飛揚懷裡還抱著籃球,祝成逍聽到他這麼說,點頭:
“好的。”
他們達成了世紀和解般的協議,握著手舍不得放。
然而宋玉站在旁邊隻想扶額歎息。
許飛揚側頭時瞥見宋玉床很亂,一看就是有人睡過,而宋得勝的大床則整潔平整,他問:“你們昨晚是一起睡的嗎?”
“對。”宋玉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哥哥說他不想睡我爸的床。”
“哦。”許飛揚又瞟祝成逍。
“那我先走了?”許飛揚迫不及待想出門去打球。
“好的。”宋玉送許飛揚到門口,“晚上見。”
他還是心心念念自己的籃球。
許飛揚嘿嘿一聲,連跑帶跳地下樓,他經過窗口時瞥見下麵一輛黑色豪車,於是立刻抬頭扯著嗓子對上麵的人喊:“小玉!祝導來接祝小少爺了!你們弄完趕緊下來啊——!”
宋玉手撐著欄杆探出頭:“知道了!”
宋玉也在窗口看到下麵的黑車,他趕緊回屋。
“我們走吧。”宋玉不想讓司機等太久。
祝成逍的睡衣在白天更加格格不入。
夜裡黑燈瞎火彆人還看不太出來。
宋玉想著要不然從自己衣櫃裡扒拉個外套或者t恤給祝成逍用一用,但他又想起昨晚祝成逍連宋得勝的床都不願意睡的場景。
隔著衣服都不願意睡。
那讓祝成逍換衣服,更不可能吧?
於是宋玉打消念頭。
穿睡衣上街何嘗不是一種浪漫的行為藝術。
宋玉就這麼把自己說服了,他看到祝成逍朝自己伸出手。
“怎麼了?”宋玉疑惑。
祝成逍言簡意賅:“牽。”
見宋玉沒動,祝成逍乾脆自己湊過來。
“哥哥。”宋玉喊道。
祝成逍一僵,手頓在空中。
宋玉抿唇:“我剛剛摸了籃球,現在手有點臟。我先去洗個手,你等我。”
說完宋玉往衛生間走,裡麵傳出嘩嘩水流。
等管家張叔坐在車內,看到宋玉牽著祝成逍從二樓下來的時候,他驚得不能再驚。
張叔連忙下來,幫兩個小朋友拉開車門,“小少爺,小玉,早上好。”
宋玉笑:“叔叔早上好!”
他的嗓音沒剛睡醒的時候低啞,聽上去隻是有些沙和沉。
祝成逍和宋玉上車的時候,一樓從大清早就開始打麻將的幾個紛紛探頭,脖子伸得像長頸鹿。
“哎喲。宋得勝真是不知道哪裡修來的福分,找個這麼體麵的工作。”
“那就是大導演家的車吧?我還沒做坐過幾百萬的四個輪子的車呢。”
“聽說祝導的兒子脾氣不怎麼樣,也不去上課。小玉跟他處不來吧?”
“剛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了,穿的睡衣,也不知道是出了啥事。”
鄰裡嘰嘰喳喳地在討論著。
宋玉愣怔地看著窗外的景色,這扇窗好像把他的世界割裂成兩半,一半讓他憧憬,一半是現實。
但宋玉不喜歡聽彆人議論自己。
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宋玉不想聽了,他低下頭,想著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可惜那些話還是跟著風鑽進耳朵裡。
這時候宋玉聽到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睜眼時差點跳起來。
祝成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了自己身邊,他伸手繞開宋玉,把車窗升了起來。
這輛車隔音效果很好,宋玉很快就聽不到外麵的人聲,車內溫度適宜,空調冷氣在炎熱的夏日上午吹得人心曠神怡。
宋玉看著近在咫尺的祝成逍的臉,嘴巴動了動。
“哥哥,我帶了潤喉糖哦。”宋玉說。
祝成逍收回手,坐回座位,他看著宋玉剝開糖紙,把他給宋玉的潤喉糖塞進了嘴裡。
祝成逍已經從他爹那得知了。
宋玉的嗓子基本上治不好。
不是普通的小感冒發炎。
儘管如此,祝成逍還是樂此不疲地給宋玉煮湯,準備潤喉糖,還會督促宋玉多喝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