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南枝心下漫無目的地想著，腦海中根據王管事的話，快速將所有人的身份和特征一一對應。
除了王管事夫婦和竹苓這個一等丫鬟，這莊子裡就隻有一個門房、一個廚娘、兩個粗使婆子、兩個灑掃丫鬟、兩個二等丫鬟，還有車夫李叔和一隊十人的護院。
護院、李叔和門房站在一塊兒，兩個二等丫鬟站在一塊兒，剩下的廚娘、灑掃丫鬟和粗使婆子湊做一堆兒。站得那是一個涇渭分明，也亂七八糟。
有人的地方就好有江湖，這小小莊子裡就二十幾人，竟然還劃分出了三四個不同的小團體。
在商南枝的視線下，所有人都低著頭，看起來很緊張，大氣不敢喘一下。
商南枝問道：“你們中可有識字的？”
聽見她的問話，在場的人都麵麵相覷，不知她所謂何意，沒人敢動。
商南枝見狀，換了個問法：“識字的人站到前麵左邊。”
她隨手指了個方向，說完，庭院中的二十幾人中，有一人乾脆利落走出來，接連又有倆人遲疑著走出來，站在她所指的位置上。
最先走出來的是護院中看著精氣神最好的一位，商南枝估摸著他應該在護衛中有一定的地位和威望。另外的倆人是那兩個二等丫鬟。
商南枝將目光投向站在她身邊的王管事夫婦和竹苓，她知道竹苓識字，王管事作為一個管事，要處理莊子中的文書工作，必然也是識字之人。
至於管事夫人，商南枝猜測她大概率是識字的，但主觀臆斷要不得，於是開口問道：“管事夫人可識字？”
管事夫人愣了一下，垂下的眼中有些驚訝。除了碰見時作為下人給主子請安，更多的時候她都像王管事的影子，幾乎沒有同“商南枝”如此直麵交流過。
不論如何，她還是恭敬回答商南枝的話：“回小姐的話，奴婢學過幾個大字。”
商南枝點點頭，轉頭繼續問方才站出來的三個人：“你們挨個兒說說自己能識得多少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最先站出來的護院先出聲：“回稟小姐，屬下能識得約莫千八百字。”
另外兩個二等丫鬟見有人打了個樣，也都小聲回答。兩人識字沒有前麵的護衛多，隻有四五百字，但在這群人中已經算佼佼者了。
商南枝聽完沒有任何表示，接著對剩下的十幾人說道：“可有人有什麼特長？比如說會木工、口才好……有特長的人出來站右邊。”
擔心在場的人無法理解特長是什麼意思，商南枝還特意解釋了一句。
“小姐！”
突如其來一聲吼，嚇商南枝一跳。她循聲望去，原是廚娘叫了她一聲。
廚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出了聲，結果太過緊張，聲音太大。她漲紅了臉，剛鼓起的勇氣一瞬間沒了。
“噗嗤——”在場有幾人憋不住笑出了聲。
廚娘有些窘迫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