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不斷地侵襲,陳星染隻覺得越來越冷,她的腳都已經凍的快沒有知覺了,整個身子在被子裡麵蜷縮成一隻煮熟的蝦子。
“好冷,真的好冷,盼盼二丫,快添些炭火,我快要凍僵了。”
止不住的冷意讓熟睡中的陳星染忍不住連連打冷顫,整個人都在不停的抖啊抖。
最後,陳星染終於是被凍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陳星染愣住了,入眼不是她租住的豪華大房子,滿眼看去都是一層灰蒙蒙的,沒有窗戶,天色已經黑了,可是她的房間是有許多大窗戶的,不至於如此的昏暗。
而且鼻腔裡還有一股濃濃的灰塵氣味,混雜著寒冷的冷空氣,在鼻腔裡瘋狂肆虐。
陳星染以為是自己做夢了,但是冷到發抖的身體還有身上包著的粉色被子都證明她已經醒了。
“啊!”
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了雪夜的上空。
“主人,她醒了。”
麵具男恭敬的出現在正在喝酒的男人麵前。
“還真能睡,把人帶過來。”
男人把玩著手裡的琉璃酒杯,在燭光的映照中散發著絕美顏色的反光,如夢似幻。
“放開我,你們是什麼人,抓我乾什麼,我的人已經去報官了,你們快點放了我!”
陳星染被突然出現的麵具男抓著衣領就提走了,她還想抱著她的被子,奈何那麵具男的動作太快了,她都沒來的及拉上她的被子。
外麵的雪下的依舊很大,此時路上已經積了到腳麵的雪,踩下去完全將腳麵蓋過,陳星染沒有穿鞋子,光著的小腳丫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不管她怎麼呼喊,都沒有人理她,在路上她看清了自己的處境,這裡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院子很大,院內栽著幾棵鬆樹,雪壓的樹的枝丫張牙舞爪,在黑夜裡好似鬼魅。
好在茫茫白雪照亮了四周的環境,這裡看著不比她租的院子差。
正在思考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的時候,那麵具男就將他提到了一間房子裡。
一進門就感覺到了溫暖的熱浪,陳星染冷到止不住發抖的身體此刻才緩解了一點。
“來啦。”
一個清冷的男聲響起,雖然聽著冷冰冰的但是音色陳星染很熟悉,往進又走了兩步,這才終於看見對麵坐在暖爐旁煮酒的趙子越。
“是你!”
陳星染警惕的往後退了兩步,和趙子越保持一定的距離,眼前的人是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此刻她並不知道他的意圖是什麼。
瞥了一眼已經被關起來的房門,陳星染還是努力的在寒冷中調動著自己的肌肉緊張狀態,等會要是跑的時候也不至於動彈不得。
“你為什麼抓我,有什麼目的?”
陳星染厲聲喝問,她的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不過隻要他不立刻將自己殺死,那就還有機會脫身。
趙子越呷一口酒,砸吧了一下,忍不住點頭道:“好酒,好酒。”
“站那麼遠做什麼,大冷的天,過來烤烤火。”
他給人一種與老友敘舊的感覺,可陳星染卻一點都不能放鬆,畢竟她可是被抓來的,被抓的過程她是一點都想不起來,應該是給她用了迷藥。
陳星染依舊站在遠處沒有動作。
“嗬,我抓你是因為我那小表弟將你看護的太好了,至於目的嘛,你不也是心知肚明?”
“你想拿我去領功?”
剛開始認識趙子越的時候,陳星染隻覺得他是一個熱心腸的好大哥,但是後麵就徹底暴露了他貪圖名利的嘴臉。
他去祁山縣是帶著皇家的任務,還有自己的野心的。
任務是接回宋儲離,野心就是鏟除大夏餘孽。
“我就喜歡你這種聰明的,不用費腦子多說些有的沒的。”
趙子越將手裡溫好的酒一飲而儘,笑著看向陳星染。
站在地上的小姑娘已經沒了初見時的瘦弱樣子,皮膚也變的水靈靈的,一頭濃密烏黑的秀發,這才是這個年級該有的樣子,身上的衣物也好了不少,隻是兩隻像小雪團一樣的腳丫卻是光著踩在地上,腳指頭都已經凍的通紅。
“你將我抓到這裡,而不是牢房裡,你想要在我這裡得到什麼?”
陳星染環顧四周,這裡明顯看著就是一處私人書房,而且剛剛關她的地方和院子裡的景象都不應該是專門用來看管犯人的。
他既然沒有直接將自己移交給官府,那他就一定是在自己這裡有所圖,可是他又能圖她什麼呢?
論才貌,這京都肯定不乏才貌雙絕的女子,論家世,她隻不過是個亡國公主,和喪家之犬想必沒有好到哪去,權勢就更沒有了,她連腦袋都不知道哪一天就會丟了。
實在想不到原因的陳星染隻能直接詢問他緣由。
“看看,真聰明,那我也就直說了,你的樣貌隻有我和你的前童養夫知道,他求我留你一命,但是大夏的餘孽肯定是要清除的,不然皇位坐著始終是不舒服的。”
“這樣吧,我幫你掩蓋身份,你把反軍頭目交給我,這筆交易怎麼看都是雙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