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船上的棺材和壇子(1 / 2)

卻道尋常 三兩才氣 7672 字 5個月前

()突如其來的聲音插入顯得很突兀,但也打破了兩個人的爭吵。

這些話很對,聽起來也很有道理。

李休不是一個喜歡在意小節的人,尤其不會去在意女孩子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他很懶,這些事情當然也懶得管。

但莫清歡不同。

他五歲便進了聽雪樓,那時候的他隻是普通人,莫清歡比他還小,同樣沒有修行。

年紀小,身體差,偏偏長得還好看,這樣的人一定會受人欺負。

好在有醉春風幫忙。

那時候他們兩個就一直跟在醉春風的身後亦步亦趨。

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莫清歡踏上了修行一途,李休也開始展露出了過人的聰慧模樣。

但無論再如何聰慧終究隻是普通人,他與莫清歡見麵的次數也越來越少,說話的次數也越來越少,身為兄長當然不能在妹妹麵前墮了威風。

所以在有限的時間裡李休總是想著說些什麼話去約束她,但普通人就是普通人,麵對修士似乎什麼管教的借口都找不到,費勁了心思之後他發現莫清歡總是不穿青衣,這就成了他保證權威的方法。

從那以後的每一次見麵小小的李休都要抓住這一點說教一番。

後來莫清歡便不來了。

醉春風也離開了聽雪樓。

他自己成為了少樓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又或者說並沒有人在他上麵,因為聽雪樓樓主對他是言聽計從,寵愛非常。

再然後就到了小南橋。

與眼前。

這句話已經成為了習慣。

“還有多久?”

爭吵隨之停歇,梁小刀重新翻了個身駕駛著小船在兩個人的中間劃來劃去。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在三人的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破船,船上沒有帆,沒有舵,船身甚至是平的,沒有半點足以容納人或者物體的地方。

但就是這樣平整的船身上卻擺放著六個黑壇子。

前麵三個,後麵三個。

擺放的十分整齊,這艘船很大,比書院的那塊蒼石還要大。

那六個黑壇子也很大,雖然整齊但卻很破,有的甚至還留下了幾個坑洞,遠遠從破口往裡麵看去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壇子裡麵的麵貌究竟如何。

大船朝著三人筆直行駛,由遠及近,並沒有停留或者轉移航道的意思。

這艘船很大,若是就這麼撞過來他們三人一定不會好受,即便因為書海的特殊性不會被這些機緣殺死,但也一定會被船體碾入海底,那滋味絕對算不上好受。

如此龐大的機緣從天而降,沒有任何征兆的出現在了三人的身後,這應該叫做喜從天降。

也可以叫做悲從中來。

因為那艘船很詭異,行駛漂泊之間沒有半點聲息,水麵不曾有絲毫波動,就像是船底飄在空中沒有與海水接觸一般。

最重要的是在那六個破碎的黑壇子中間擺放著一具棺材。

一具巨大的棺材。

通體漆黑,就像是當初在三古之地的無儘血海當中漂浮的那些棺材一般。

強烈的腐朽之氣自棺材當中傳出,一條條像是鎖鏈般的絲線從那六個黑壇子之上破裂的小洞當中不停地傳入棺材之上

就像是割腕的采藥人在以血脈供奉著萬年不化的冰花一般。

這一幕永遠都在持續,永無止境。

大船駛了過來,李休抓住莫清歡與梁小刀的肩膀向著一側縱身躍起,讓開了船隻航行的這條路線。

仿佛從破碎的時空和遙遠的亙古傳來了一陣低吟。

那不像是人族的話語聲,也不像是妖族的語言。

若有若無的語調夾雜著莫名的傷感傳進了幾人的耳中,情緒隨之產生波動,高昂,低沉,憤怒。

種種不一的情緒從幾人的心裡產生,被人操控感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對於普通人來說尚且如此更不要說相對危險的修士了。

“閉上耳朵。”

李休的臉色陰沉,迅速提醒道。

靈氣自體內鼓蕩,然後封閉了感官,但那聲音卻仍然沒有消失,反而因為周圍的安靜顯得更加清晰起來。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有著驚訝出現。

這詭異無比的聲音竟然是直接從幾人的心底響徹,像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響。

聲音當中所帶來的的感染力越來越濃烈,唯一幸運的是他們三人的心性都堅韌非常。

李休自然不必多談,擁有號稱必死無疑的三劫之體卻還能掙紮這麼多年,更是與魔種對抗而不落下風。

想要動搖影響他的心性可是難上加難。

梁小刀也是如此,他自小生長在北地邊關,那裡是大唐最優秀的軍人所在地,常年鎮守在雪原邊疆,他的心性之堅韌在同齡人當中也是屬於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

莫清歡的反應還要清淡一些,畢竟她的體質乃是六大古體之一的二十四橋明月夜,明心乃是天性,根本不會被其他外在動搖。

好在這些突然響起的聲音並不是在故意針對他們,隨著船隻的漸漸遠去,這些響徹在心底的聲音也是越來越輕,越來越淡,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那是什麼船?”

目視著大船的離開與消失,莫清歡蒼白著臉,有些震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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