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上古熊靈,硬生生的吃了這一刀竟然還沒有死。”
白如梅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
眼中的冰冷尚未消退,那指尖蔓延而出的白線似乎還在繼續。
一把若隱若現的長刀再次在天上凝聚而出,但是卻極為虛幻,甚至有幾次還被風險些吹散。
由此可見白如梅恐怕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邊緣。
高達萬米的身體倒在地上壓迫了不知多少山水樹木。
浣熊掙紮著站了起來,身體搖晃著看上去就像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一般。
他現在有些後悔自己平日裡太過於貪吃貪睡,沒有好好地恢複實力,否則也不至於在今日落得如此被動的下場。
“想殺胖爺,你還差得遠呢!”
冷淡的聲音從浣熊口中傳出,它很少說話,即便是今天麵臨生死也隻是說了三句話而已。
消失的骨翼再次從背後浮現,浣熊的腳掌脫
離地麵,身體漂浮到了天空之上。
紫金色重新覆蓋在骨翼之上,震動著方圓數百裡而後將頭頂那本就虛幻的長刀徹底衝散。
白如夜的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再次倒飛出去。
浣熊望不到邊際的身體筆直而挺拔的站在原地,雨水順著身體向下流淌,染濕了那鮮血淋漓的毛發。
......
徐盈秀拿出了一把紙傘,輕輕打開放到了李休的頭頂。
這場雨不算小,但和眼前場麵比較起來什麼都算不上,根本沒有遮擋的必要。
但徐盈秀還是把這泛著青白色的紙傘拿了出來,李休也沒有阻止,隻是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顯得很是安靜。
這把傘遮的不是雨。
這把傘靜的是心。
頭頂遠處是浣熊,眼下身前站著陳知墨。
腳下的數百丈方圓棋盤早已經消失,就連其背後的棋盤命魂都是隱沒不見。
陳知墨站在橋前不遠,負手而立,藍色的衣衫被雨水打濕,他昂著頭,眉眼輕抬,麵目傲然。
三十二名遊野轉瞬間死去了二十三位。
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大紅袍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花衣裳的衣領,然後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眼神明亮,帶著欽佩。
他受的傷不算重。
陳知墨折斷乾坤翻轉命魂才能夠出其不意達到如此程度,他的命魂接下來已經不能再用,魂武雙修如今隻剩下了武修,又憑什麼和他鬥呢?
大紅袍站在原地沒有動,陸不矩冷哼一聲衝了過來。
身後的七名遊野麵帶恐懼的看了一眼陳知墨,然後又看了看他臉上的蒼白和胸口的鮮血,臉上的恐懼淡了許多而後也跟著掠了過來。
有三人各向左右繞開殺向了李休,這一次陳知墨沒有阻攔。
或者說他已經無法阻攔。
他的傷很重,況且陸不矩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手中提著一把劍,劍光切斷秋雨,泛著冰寒。
那三人麵無表情的看著李休,隻要殺了這個人,那便萬事皆休。
李休抬起手握住了傘柄。
徐盈秀手持拂塵迎了上去。
秋雨落在道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