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盈秀安靜站在原地沒有跟隨。
鳳凰居於梧桐,鳳鳥據說有鳳凰的血脈最喜歡住的也是梧桐樹。
順著腳下山路走到儘頭,李休首先看到的便是一棵巨大的梧桐樹,足有百丈高,站在下麵就像是一隻螞蟻一般渺小。
在梧桐樹的最頂端趴著一隻雞。
一隻掉了毛看起來很難看的禿尾巴雞。
那就是鳳祖。
“你的膽子很大。”
鳳祖趴在梧桐樹上,那雙眸子之中綻放著冰寒俯視著李休。
它的身軀很大,看上去起碼有數百米大小。
那雙眼睛之中帶著毫不掩飾地凜冽殺意,森然無比。
若有若無的氣在四周彌漫,山嶽般的壓迫力傾倒而來。
浣熊趴在李休肩上哼哼了兩聲,心道我可是有心無力幫不上忙,那家夥生性暴躁凶戾你還是客氣一點為妙。
“我不喜歡抬頭看著彆人。”
李休開口道。
浣熊的眼皮一跳,鳳祖卻是安靜了下來。
須臾後,金黃得光在夜空中一閃而逝,趴在梧桐枝頭
上那巨大無比的鳳祖已經消失不見,李休的腳下出現了一隻雞。
就真的隻是普通的野雞大小,不變的隻有那雙依舊冰冷的雙眸和掉了毛禿了尾巴的狼狽樣子。
“看來你的膽子真的很大。”
李休看著它,淡淡道:“我的時間很寶貴,過些日子還要去一次荒州,所以大唐的安穩很重要,姑蘇城在江湖上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既然大唐信任慕容家任其自治姑蘇城,那你們就要對得起這份信任,所以姑蘇城不能亂。”
“可現在已經亂了。”
鳳祖跳到了梧桐樹上的一個枝丫上,平視著他說道。
李休點了點頭,並不避諱:“所以我來到了這裡。”
“你來了又能做什麼?”
鳳祖發出一道笑聲,並不能看清楚它的表情,但可以聽得出來這是在諷刺。
“我來了可以做很多事,比如說服你站在我這頭。”
“你讓喬三爺殺了我的一隻玄孫,我能保持中立已經算是給足了朝廷麵子,你憑什麼說服我?”
鳳祖鄙夷道。
“因為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站在我這頭,要麼站在我那頭,我想這並不難選。”
“小輩終究是小輩,這裡麵的水很渾,你摸不清,而且即便我什麼都不選你又能對我如何呢?”
今夜很冷,外麵的風變得有些呼嘯,好在山林內的樹木很密,麵前那棵梧桐很高,所以冷風吹到了李休的身上隻是變得有些微涼,順帶著卷動了衣袍一角。
鳳祖歪著頭看著他,身上為數不多的幾根毛來回晃蕩著。
李休也在看著它,那雙眸子當中沒有半點波動,平靜的讓人感到恐懼。
“你快死了。”
他突然說道。
梧桐樹前安靜極了,這是很不敬的話,尤其他對麵的是一名活了不知多久的五境強者。
但出奇的是鳳祖並沒有開口,甚至就連彌漫在四周那若有若無的壓力都退卻了一些。
對於這些李休並不在意,他看著鳳祖,接著說道:“你固然能夠比老劍神活的還要久一些,但還能活多久呢?”
“大限將至,你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