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休從車廂裡站了起來,朝外麵走去。
“殺光便是。”
車廂外並沒有響起刀劍交織劈砍的脆裂聲響,前後不過片刻的功夫他便重新回到了車內坐下那身青衫很乾淨。
身上帶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馬車繼續往前行走。
蕭泊如伸手掀開了車窗,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
李休看了他一眼,問道:“您也會厭惡血腥味?”
蕭泊如嗤笑一聲,臉上升起了一抹不屑:“我這幾天在綠海殺的人比你這二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他不是在厭惡殺人,那一定是在厭惡那些人的自不量力。
枯樹之前,數百三境麵對李休尚且不敢動上一步。
眼下不過是十餘人便敢攔在車架前頭,哪來的膽子?
不過是一群被欲望和貪婪衝昏頭腦的人。
殺蕭泊如可以揚名,可以得到大大小小數萬個江湖門派加起來的懸賞,那數目很驚人。
而且還能夠得到這些人的好感,而蕭泊如孤家寡人,事後也不必擔心被人報複。
這就是一舉多得的好事。
“若不是您這些年來得罪的人太多,何至於此?”
李休淡淡道。
蕭泊如幾乎是整座江湖的敵人,因為他把這些江湖勢力得罪了一個遍,事到如今人家要殺他,這是很正常也很符合邏輯的事情。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我當然要讓自己開心,何況那些人有什麼資格和我比較?”
蕭泊如冷哼一聲,說道。
被貪婪和欲望衝昏頭腦的人遠遠不止那十幾人,但天色逐漸暗淡,李休停在了一處樹林之前。
此處的景色不錯,稱得上是上佳,地麵有綠草,兩側是密林,不遠處是一片開闊帶,即便是在夜色中也能夠隱約瞧見那裡生長著一汪清泉。
再好的馬兒也需要吃草與喝水。
何況是這連日來的不停奔波。
伸手將繩子解開,四匹脫韁之馬直奔那汪清泉狂奔而去,須臾功夫便將腦袋埋在泉水當中大口大口的喝起了水。
尾巴左右搖擺著,離很遠就能夠感受到那一身的歡快。
李休扶著蕭泊如從車內走出坐在外麵,接著走到了兩側密林中間的小道上。
他輕輕地撣了撣肩上塵土,抬手將滿頭披散的黑發用草環束在一起,連日的奔波使得他麵上的倦容更深,但在此刻卻儘數收斂了起來。
李休拔出了腰間長劍握在掌心之中,劍尖斜指地麵,今夜的月亮半圓掛在天空。
劍身輕顫映襯著絕美的月色。
“走,或者死,隨你們選。”
夜晚通常很安靜,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傳出去很遠。
不遠處的四匹馬仍在低頭喝水。
兩側的密林響起了沙沙的樹葉晃動碰觸的聲音,片刻後自密林之後走出了足有數百人之多,手持刀劍看著李休和蕭泊如。
這些人顯得有些局促,但殺意極濃,目光很冷。
李休的目光在四周環視了一圈,輕輕地點了點頭,平靜道:“看來沒人想走,那就都死在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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