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春天裡百花開(2 / 2)

卻道尋常 三兩才氣 9870 字 5個月前

李休再次楞了一下,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語一般,但還不等他開口詢問,葉開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了天際。

一個接著一個人的離開。

“聚散總要吃火鍋,我喜歡這句話。”

梁小刀拍了拍葉修的肩膀,嘿嘿一笑說道。

葉修也跟著笑了笑,附和了一句聚散總要吃火鍋。

梁小刀微微愕然:“你不會也要走吧?”

葉修點了點頭,說道:“這場寒冬就快要過去了待到春暖花開的時候便是我成為拜入典獄司之時,等我從這裡走到典獄司的時候,想來便到了春天。”

李休看著他,並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葉修有著非去不可的理由。

隻是道:“等你準備好動手的那一天,記得通知一聲。”

葉修笑了笑,道:“那當然,你們這樣的免費勞力,我可不會錯過。”

他起身喝了一杯酒,然後對著二人擺了擺手,下樓推門走出了古董鋪子,漸漸消失在了街道之上。

......

......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執著,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想要做卻一直沒有完成的事情。

不戒喝醉了,這個小和尚今晚喝得很多,而且就像是要一心求醉一般,所以他醉的很徹底,躺在地上睡得很熟。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梁小刀也躺在地上,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吃的太撐了懶得動彈,索性席地而睡,何況睡在硬的地方對腰背好。

聰小小在收拾著桌子上的殘餘,棋魔盤坐在角落一動不動。

浣熊的傷勢還沒好,始終都掛在李休的腰上不動彈,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玩偶一般。

獸神降臨再加上燃燒祖紋,他的傷勢估計沒有個數月時光難以痊愈。

好在現在李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荒州之上的動蕩剛剛結束,在這種時刻沒人會來針對他,也沒人敢來針對他。

“隨緣。”

李休回答道。

隨緣就是沒想好的意思,人生需要放鬆,不能這件事還沒結束緊接著就寫出下一件事。

“那你想要休息多久?”

梁小刀又問道。

李休站在窗前,看著窗外街道上來回行走的人群,淡淡道:“隨緣。”

梁小刀翻了個白眼,也不說話就這麼躺在那裡,舒服的直哼唧。

太陽升起落下,直到陽光蒸發了這條長街外的最後一片雪花,李休知道春天到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幾人始終留在這間古董鋪子裡未曾離開,走過許多地方,做過很多事,那總要休息一段時間,拋卻一需要考慮的事情靜下心來休息。

李休很喜歡這樣的日子,梁小刀也很喜歡,隻是在喜歡之餘總是忍不住想起紅袖,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生沒生下來,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考慮問題就是如此,從來不會去想紅袖懷沒懷孕,他隻會去想生下來之後是男孩還是女孩。

倘若是男孩該叫什麼名字,是女孩又該叫什麼名字。

春天裡百花開。

透過窗戶吹進屋內的風似乎都帶著淡淡的香味。

樓下響起了敲門聲,來古董鋪子的人很少,但總歸還是有一些的,這一個月以來也來過一些人,也賣掉過一些東西。

通常都是由彭恩自己接待,很難想象一個堂堂的五境宗師,傾天策長老竟然親自站在櫃台那頭充當小廝販賣一些並不值錢的古董。

但這次樓下卻並沒有響起討價還價的聲音,也沒有響起彭恩那個滔滔不絕的介紹著古董來曆的聲音,隻是有一個人的腳步聲踩著樓梯從一樓走了上來。

幾人回頭看去。

一個年輕男子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

“羅浮淵?”

梁小刀挑了挑眉,心中有些意外,這一個月以來他們雖然在這古董鋪子當中並未出去過,但因為有著傾天策的存在對於外界發生的事情也是極為了解。

自然也知曉聖宗掌教的位子早在一個月之前便已經交到了眼前這位修為不過隻是三境修士的年輕男子手中。

這段期間整座荒州都掀起了一番腥風血雨,但作為那件事的三個主角的聖宗和萬香城以及李休一方卻是安靜的讓人意外,三方都是無動於衷,什麼也不做,就仿佛這件事根本不曾發生過一般。

聖宗如此是因為如今的聖宗已經失去了再度掀起風雨的能力,同樣也是因為聖宗信任的掌教羅浮淵一係列鐵血措施的原因。

李休一方自然不必多說,作為勝利者無動於衷是很正常的事情。

相較來說萬香城那頭就比較耐人尋味了,折損了六位宗師,其中更是包括了楚王和苗奚柏,尤其是顏麵上的侮辱,但即便如此他們竟是沒有半點反應,似乎也沒有打算報複的意思。

“你來做什麼?”

梁小刀問道。

這也就是羅浮淵,要是換了聖宗其他人,恐怕他早就拔刀砍過去了。

羅浮淵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目光放到了李休和聰小小的身上,說道:“我來道個彆。”

“以後總會見麵,何須道彆?”

李休示意他坐下,然後斟了一杯茶遞了過去,輕聲說道。

他與羅浮淵之間的關係要特殊一些,特殊並不意味著很好,就隻是單純的特殊。

起初是敵對,但羅浮淵行事光明磊落卻又讓人敬重,談不上是朋友,也談不上是敵人。

這就是特殊。

但正如李休所說的那般,往後的聖宗在羅浮淵的帶領下會走向另外一條道路,那條道路很難說好壞,但一定不會和李休產生什麼仇恨。

既然沒有仇恨那就總會再見麵,又何須道彆?

羅浮淵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解釋道:“和以前道彆。”

李休看著他,然後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倒是的確需要做一個道彆。”

“你的決定是對的。”

羅浮淵偏頭看著聰小小,輕聲說道。

聰小小笑著道:“是我們的決定是對的。”

當初羅浮淵是唯一支持她的人,這很重要。

搖了搖頭,不再說話,這場道彆和想象中的不一樣,除了剛開始坐下之時說的這兩句話之外再無其他,更像是無聲的道彆。

喝了一杯茶,偏頭看了片刻的窗外,羅浮淵便起身走下了二樓,離開了這間古董鋪子。

就隻坐了大概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這的確是一場道彆,而且是一場很不錯的道彆。

“看來以後無需擔心聖宗了。”

梁小刀站在窗前注視著羅浮淵離去的背影,輕聲說道。

李休點了點頭,道:“一個宗門風氣如何與掌教有著至關重要的關係,往後的聖宗會更加的光明磊落,這樣的聖宗或許會很不錯。”

梁小刀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起了李休之前說過的話,笑著說道:“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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