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湯伸了一個懶腰,換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看起來有些慵懶,但那雙眼中卻是精光爆閃,寒芒湧動。
“在唐國我被稱為萬裡摘星,所以我的速度很快,我想和諸位賭一賭,是你們先殺死我,還是我先殺了你們。”
這話聽起來像是瘋話,而瘋話之所以是瘋話就是因為隻有瘋子才能夠將其說出口。
白玉湯看起來不像是瘋子,但既然不是瘋子二打九的情況下又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二先生沒有說話,他的精神力如同海洋一般朝著四麵八方不停的蔓延包裹,除了皚皚白雪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眼前就真的隻有這兩位唐人。
他們的依仗是什麼?
他微眯著眸子,沒有說話。
柵欄之外的白玉湯卻是繼續說道:“而打賭的代價很簡單,我們勝了,你們死,你們勝了,我們死。”
他的聲音很平淡,那張臉很平淡,那雙眸子更加平淡,就像是口中所談論的不是生死,而是早餐該不該喝豆漿。
早餐喝不喝豆漿都是小事,今天這場賭鬥的勝負和生死也是小事。
二先生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然後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會贏,而你們會死。”白玉湯往前走了一步,微笑道:“在勝負未分之前,二先生還是不要隨便說什麼大話,免得到時候自己做不到,臉麵上掛不住。”
二先生長身而立,浩瀚如海的精神力開始翻湧起來。
“萬裡摘星,我想看看究竟有多快?”
白玉湯繼續往前走著,臉上始終掛著招牌模樣的笑容:“或許比二先生想象中的還要快,也說不定。”
南雪原總會下雪,就像下雪的時候總會起風,無論是風大風小,這陣風都是一定會存在的,終年不熄,常年不滅。
沒有人會去在意不起眼的風。
哪怕這陣風能夠卷起千堆雪。
白玉湯仍舊往前走著,他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一陣風出現在了腳下,寒風從下往上,從腳掌卷起了衣擺不規則的揚起,他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了那裡。
那陣風還沒有起勢,一片雪花還不曾落到地麵。
白玉湯出現在了二先生的麵前,其實他很少用武器,來之前本想著空手而來即可,後來佟掌櫃覺得赤手空拳終究不太把握,在客棧裡翻了好半天終於給他找到了一把劍。
一把好劍。
白玉湯也覺得這時候應該有把劍,為了家國,深入敵後,舍生忘死,在這樣的時刻身旁就應該有把劍,最好也要有壺酒,如果再有個女人等自己死後抱著自己的屍身淚如雨下,那才是完美。
這些條件他都有。
所以在他出現在二先生麵前的時候那雙手中多出了一把劍。
二先生的實力要比他強很多,而且是神修。
腦海中的一個念頭就能夠輕而易舉變成現實。
這把劍自然刺不到他的身上,神修之力在身前凝聚出了數百把無形的劍,長劍像是雨點一般朝前拍打,劍與劍的碰撞應該能夠發出金鐵之聲,無論是用什麼方式凝聚而出的劍,既然是劍那就要遵守屬於劍的規則。
隻是二先生的數百把劍刺在前方卻沒有任何聲音,原本站在他麵前的白玉湯也消失了身影。
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