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一天之後,徐盈秀的話就變得更少,臉上的笑容也很少出現。
李休知道改變這一切的是什麼,但他卻沒有辦法,也不能插手,隻能每天站在徐盈秀身後,陪她一起站在樓上看雪。
他想殺了王知唯。
不止一次有過這種想法。
無論是因為徐盈秀還是因為醉春風,但恰恰是因為徐盈秀,所以這種想法注定隻能在心頭一閃而逝,永遠也不能付諸行動。
後來他便去了莫回穀,回來之後過了幾年便回到了長安城。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太長時間,那時候的徐盈秀便總是跟著他,他的生死算是唯一能夠讓徐盈秀不再去想武當山上的一切的事情了。
後來王知唯再次下山,然後中
了長林的算計,被鎖劍在巫山,而他又在剛剛去往京都,徐盈秀想去巫山卻放不下他,便從未提過,也沒有表現出來。
直到後來李休讓她去,她才去。
巫山很危險,李休調動了許多的聽雪樓弟子前往保護她的周全,後來消息傳了回來,裴子雲去了巫山,然後橫屍滿巫山。
徐盈秀再次走了回來,並沒有提她和王知唯的事情。
這世上的好酒很多,好茶更多,徐盈秀永遠記得李休最愛喝的永遠都隻是白開水。
因為他小時候身子弱,或者說破了三劫之前的那十九年都是身子最弱的時候,所以喝白開水很合適。
在陳留王府遇到刺殺之後,李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在僅剩不多的時日裡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吃青椒魚土豆。
很難吃。
但很好吃。
後來他又去了一趟莫回穀,然後便去了荒州,中間三年不曾見過麵。
倉促回來後便隻在徐州城前抱了各自一會兒。
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的到,那一麵竟然成了永彆。
李休跪在地上拉著她的手,眼中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淌,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尤其是像李休這樣的人,本就很少哭。
他現在卻哭的很傷心,更多的是無助,那像是一種孤獨的小孩子獨自徘徊在黑夜當中,深處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遙遠的山坡上亮著一盞燈。
那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光亮。
他始終在朝著那刀光行走,忽然有一天,那道光熄滅了。
心中的最後一點光熄滅了,所剩餘的便是無儘的黑暗,數不清的黑暗填充著內心。
或者用吞噬二字來形容更加合適。
“少爺。”
徐盈秀躺在他的懷裡,抬頭看著他,聲音無比的虛弱,蒼白的麵色讓李休根本不敢抬頭去看,他在害怕,他不敢去看那張臉,他不敢麵對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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