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聲晚仍然在不停地畫著,時不時地抬頭看上一眼。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既快又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坐在牆上的蘇聲晚發出了滿意的笑聲,從牆上走了下來,走到了幾人的麵前。
徑直忽略了陳知墨和李休等人,走到了梁秋麵前獻寶一樣的將手中紙畫遞了過去。
“第三十七幅!”
梁秋伸手接過,仔仔細細的看了半晌然後再度小心翼翼的收進了懷裡。
這張紙畫上麵沒有她,也沒有人,隻是幾片梅花和幾縷夏風。
“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她開口問道。
蘇聲晚想都沒有想,直接道:“不知道,何時倦了何時走,何時厭了何時歸,哪裡要那麼多的準備?”
話音落下他輕輕地擺了擺手,然後翻牆跳出了書錄院,沒有半點前輩的風度,就像是一個目中
無人的浪蕩子。
“梁秋。”
陳知墨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輕聲叫道。
“怎麼了?”
梁秋收回了注視院牆的目光,問道。
弟子直呼師長性命很不禮貌,但書院的人都是這麼稱呼梁秋的,因為她想讓彆人這麼叫她。
“憑我的天賦估計要不了幾年就能勝過他,要不要我幫你揍他一頓?”
陳知墨挑了挑眉,自以為得計。
梁秋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默默地坐在原地雙手撐著下巴。
淡淡的風吹著幾縷散亂的發絲在她的臉上晃動。
就像個情長的姑娘。
相思情長。
梁秋是許多人追求的目標,不說長安和整座江湖,單單這間書院裡就有幾位教習喜歡她,比如那個胡須教習。
我喜歡你,你喜歡他,感情這東西就是這麼回事。
梁秋喜歡蘇聲晚,而蘇聲晚是個浪蕩子,從來沒有回應過。
隻是每次回來都要為梁秋畫上幾幅畫,這應該算是回應吧?
許多人心裡想著。
究竟算不算也許隻有他們兩個人心裡才真正知道吧!
“書院是個好地方,每時每刻都會有值得放下目光的事情發生。”
李休拍了拍陳知墨的肩膀,輕聲道。
陳知墨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學著梁秋的樣子隨意的坐在了地上,他是遊野修士自然不能進入書海。
陳思寧有些沉默,也許在內心深處還會有更多的羨慕,這樣的溫暖誰都會想要擁有,但他出身寒門,哪裡有資格享受呢?
最苦是寒門。
最苦是白衣。
他隻有不斷的向前,不斷地向上,等到有朝一日變得足夠強了,也許就真的有資格可以享受到這一切了吧?
這樣的話隻能在心裡想想,自然也沒人會回答。
陳思寧坐在地上,抬頭看了看眼前的蒼石,沉默了許久。
然後閉上了雙眼。
......
......
ps:這章的名字我在那副畫上有最好看的人和最苦是白衣之間猶豫了一會兒,後來想想其實哪個都可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