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芸識趣,跟著說道,“雲裳,那我也回去了,帳篷就挨著呢。”
“好。”兩人彆過,溫雲裳才進去。
行軍途中,餐食簡陋,兵士們都吃這些,溫雲裳自然也沒什麼好抱怨的,簡單用過後便走出帳篷透透氣。
立在紮營的木樁前,今夜星星稀少零落,溫雲裳在心裡叫道,“阿溫。”
過了好一會兒,阿溫才在她腦海裡懶懶回道,“叫我做甚?”
“你是怎麼知道定魂之術的?”
“鄭緯啊,他手下養著一位大巫,名叫巫鹹,極擅占卜。”阿溫聲音低低的,在夜色裡聽來帶著幾分詭魅,“還有,觀人命數。”
“命數?”溫雲裳疑惑道,“那鄭國太子手下有如此奇人,稱王稱霸豈不是指日可待?”
阿溫嘲笑道,“傻子,天命哪是人力可以卜算的?我那一世,鄭緯出兵抵秦前就請巫鹹算了一卦,卦象上不還是顯示前路未明嗎?”
說著,阿溫想起鄭緯臨行前,躺在她身旁,臉色是難得的凝重,這些都是他親口告訴自己的。還許諾說,等他回來,就封自己當側妃。
都是空話,鄭緯還沒回來,自己就被他那心狠手辣的太子妃弄死了。
“至於定魂之術,其實我也不甚清楚,隻知道鄭緯曾派人去周國尋過,據說此法可留死人魂。”阿溫語調奇異,“甚至,甚至讓人死而複生。”
說完,她語氣一變,又恢複那副懶散的樣子,“那讓我這魂魄再維持幾年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溫雲裳覺得怪怪的,鄭緯好端端的為何要尋此術?
可天色不早了,溫雲裳轉過身,準備回帳篷裡去,誰知眼角卻掃到離她不遠處,帳篷間的陰影角落裡,靜悄悄地站立著一個男人。
溫雲裳被嚇了一跳,大軍分營駐紮,這一塊兒都是姬妾婢女之類的,怎麼會突然有個男人在這?
帳篷間都紮得緊湊,那人從暗處走出來,低低說道,“溫女郎,是我。”
竟然是剛剛談論的鄭國太子,鄭緯。溫雲裳悚然起來,也不知他何時站在了那裡,更不知他看了多久。
本不欲理他,太子刈親口說過的,遇上鄭緯不必顧忌尊卑,直接躲開就好。
鄭緯卻上前堵住了她的路。
自從上次在花苑裡一彆,鄭緯就再沒有見過溫雲裳。那莫名的頭痛病依舊還在,卻犯得少了。
她還是那副樣子,對自己冷冷淡淡的。可鄭緯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或者,是失去了什麼。
有一次夜裡,他半夢半醒間,看到長明的燭火,溫女郎就伴在他身旁,住在自己在吳宮的那處宮殿中,溫聲軟語。
鄭緯從不知道自己脾氣可以那樣好,“阿溫,再給你尋一匣子南珠製衣好不好?”
溫女郎也不像現實裡一般冷漠,乖乖巧巧的,笑著說,“那豈不是很重,殿下,還是讓阿溫為你做個綴珠香囊吧。”
這夢醒了,卻像真的一樣。
沉沉夜色下,鄭緯看著眼前冰雪玉容的女郎君,忍不住想,怎麼會這樣呢?他與她,不應該這樣的。
溫雲裳漸漸不耐起來,鄭緯竟然沒有死心,是了,彆人也當然管不了一國太子。
而鄭緯不想讓溫女郎以為自己在窺視她,便找了個借口掩飾道,“嚇到你了,我來,本殿來尋個人。
說罷,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