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要幫她擦。
顧言沒拒絕周忘亭給擦汗,她現在指骨累得不想動了。
“不舒服?”周忘亭眉心皺起來。
臉色不太好,抬手摸了一下她額頭。
果然,又燒起來了。
“帶你回去。”周忘亭順勢要扶著她,帶她走。
顧言按了下他的手,“等會兒,處理完。”
周忘亭知道她的脾氣,隻好退了一步在一旁等著。
顧言這才看了陸聞檀,“你父親?”
她明知故問。
陸聞檀也知道她明知故問,還是點頭,“怎麼樣了?”
然後她說了一句:“我已經儘力了。”
這話一下子把陸家等著的幾個人炸得差點站不穩,尤其是何伯,“你什麼意思?”
從醫生嘴裡說出來的話之中,這句是最怕聽到的。
顧言用周忘亭給的帕子擦完汗,又握在手心吸汗,交替交握雙手緩解指關節緊張。
語調很平和,“其實也不是不能救,但我今天恰巧高燒,所以不能施針,很遺憾。”
陸野聽明白了。
爺爺情況危急,而她也沒能做什麼。
哦不對,其實能救,但是因為發燒,她擔心施針效果,怕擔責,所以沒做?
是這個意思?
陸野走過去,“責任書小叔都簽了,你做就是了。”
然後陸野上下看了她,“你高燒?”
他也沒多想,伸手就想看一下是不是在發高燒,畢竟她消失之前,和老爺子最不愉快,萬一是私人恩怨在裡麵呢?
顧言往後避開,看向陸野的目光有些冷,“怕我訛陸家?”
陸野心頭頓了一下,“……也不是那個意思。”
但老頭子情況更緊急,陸野隻能繼續把話說完,“但你看起來,確實是好的,就算感冒發燒,應該也沒到診療不了的地步?”
顧言失笑,“我也要為自己的職業生涯考慮不是麼?萬一帶病給你爺爺診療,出了什麼好歹,憑剛剛那一份責任書,恐怕幫不了我什麼。”
說著,她看向簽責任書的陸聞檀,“尤其這位陸先生,有錢能使鬼推磨,推翻責任書,把我職業生涯毀個徹底,也是動動手指的事兒?”
“我的職業生涯和人生都已經被毀過一次了,希望你們理解我這麼謹慎。”
陸野聽她說話這麼清晰,更是急了。
“你這不是好好的嗎?腦子也清楚著呢。”
“你之前職業毀了那是自己弄死了人,和陸家也沒關係,你改天再謹慎行不行?”
顧言頗有意味的看著焦急的陸野,“你要不要趁著你爺爺還有氣,去問問他,毀了我,和陸家有沒有關係?”
陸野眉頭更緊了。
他的重點隻捕捉到了爺爺快沒氣了,不跟她廢話了,拽了她手腕,“你現在進去,把你能做的做了,責任我擔!”
現在沒彆的辦法,但徐林北都說她厲害,隻能指望她,陸野不可能放她走的。
周忘亭眼看陸野動手,神色一凜。
但這一次,陸聞檀比他一步,把陸野的手握住,然後將她的手從陸野那兒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