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外風雨淅瀝飄搖。
謝霽延從後門走出,看見矜厘跟他提起過的那棵苦楝樹。
正逢開花時節,淡紫色的小花,簇簇擁擁,果真像漫天繁星一樣燦爛。
他在城裡,未曾見過這種樹。
舉起手機,留下紀念。
濕濘的田埂小路,泥土沾上他皮鞋,雨中的狗尾巴草搖來擺去,他伸手揪了一根,撓在掌心,毛茸茸的。
一路跟隨在他身後的方準,看不懂他的舉動,輕咳了聲,說“謝總,這狗尾巴草,好像一般是小孩子才會玩的。”
“是嗎?”謝霽延反而又多揪了幾根,“那帶一束回去做標本。”
哄哄家裡的小孩……
……
啊啾。
矜厘冷不防打了兩個噴嚏。
今天一大早,邱檸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連環催她趕緊去公司開會議。
她猛灌了杯苦咖啡,才勉強讓自己提起精神。
邱檸坐在會議桌首席位,微微苦惱又咬牙切齒的說“新招募的男主演臨時毀約,跑去拍電視劇了。現在時間這麼倉促,要上哪去找個符合王爵形象的演員?總不能所有角色都共用陸景絮一張臉吧?我怕觀眾看多了會吐槽。畢竟全都是你的劇本。彆到時會有閒言閒語。”
矜厘心不在焉的拿著筆,在記事本上劃來劃去,“可目前,就陸景絮的形象最符合。你要是再花費功夫去海選,那到時,女主演也跑了怎麼辦?”
這也是邱檸擔心的原因之一。
“所以我現在就是在苦惱這個問題,我哥昨天又叫我把校花的微信推給他。我都讓他先彆來打歪主意。”
“要不?”她說著,突然破天荒“讓聶流野來試試怎麼樣?”
矜厘嘴角狠狠一抽,“你沒中邪吧?人家是聶氏貴公子,怎麼可能來給你拍短劇?而且他一板一眼的,也不是演員的料。”
“誰說他一板一眼的了?你不知道他眼鏡一摘,有多迷死人。”
矜厘“……”
前些天,才跟她說,誰付真心,誰是狗。
今天就被迷得天花亂墜了?
“反正,我說不行就不行。他也不可能會來拍,你彆總做一些天馬行空的幻想。再說,他可是你未婚夫,你就當真願意看他和彆的女生在戲裡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心再大,也不可能大到這麼大吧?
“好好好,行吧,就定陸景絮了。”邱檸轉念想想,是真的無法接受,便改變主意,“你問問他七月份有沒有檔期?有的話就立刻敲下來。”
厘合上記事本。
“然後,我在想,咱們公司得擴列擴列。”邱檸深思熟慮的說“就也簽幾名短劇演員吧,這樣不用總擔心突發情況。”
矜厘聞言,微微無語“誰會願意長期簽咱們這種小公司?”
根基可能隨時都會搖晃。
邱檸卻不顧那麼多,做事全憑腦熱,“你就先跟陸景絮談談。他剛從國外回來不久,對圈內很多事物都不熟,應該需要一個依附。咱們可以開高一點的條件,就捧他作梨花公司的一哥,看他同不同意?”
“而且以後,也可以幫他接一些影視資源。並不用隻囿在短劇圈裡。咱們也是要做大做強的。不可能隻專耕在短劇這三分田地。”
短劇就是一時風口,它終有飽和的時候。
她們的目標,要放得更大更遠。
“行,我問問。”矜厘讚成她的想法,登進微信,“但簽演員一事,也要跟殷神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