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勃前幾天還在抱怨,畢業一年多了,分到市裡的幾個同學都不來光顧一次。
同學來往,貴在有來有往。他到市裡時,曾經拜訪過幾個同學,看這幾個同學也不回訪,弄得他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攪了。
難道偏居一隅,就該受冷落嗎?
這一天,是個周三。李勃正忙著參加織布廠續建的投資預算分析會,突然聽到隔壁行政科的趙副科長在門外喊了一聲:“小李,出來,有人找?”
由於地處偏僻,也就客少朋友稀,以致於當聽到趙副科長喊他出去時,他還以為聽錯了。
李勃掀門簾出來,在走廊上看到蘇小梅笑吟吟地看著他時,他竟然張大嘴巴,驚愕地說不出一句話來,兩眼也有些模糊了。
“你個李勃,愣什麼,連老同學也不認得了?”蘇小梅格格一笑。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李勃才猛地用手一拍腦袋,吃驚地說道:“嗨,蘇小梅,你看我這腦袋,瞬間短路了。失迎、失迎,得罪、得罪。”
“這是我同學,曹國威,電子技術學院的學員。”蘇小梅說著,把身後的一個瘦高條男生推到身前。
“好,歡迎,歡迎!”李勃連忙上前握手,接著解釋說:“不巧啊,我們辦公室正在開一個研討會,咱先到這隔壁稍坐一會兒吧。”
生產科的研討會已經開了一個多小時,幾根“大煙槍”噴雲吐霧,已經把兩間屋弄得煙霧繚繞、煙頭遍地,椅子也全被占了,根本沒有立足之地。
隔壁的行政科,趙副科長把李勃喊出來之後,也離開了,隻剩下倉庫保管席老師看門了。
這裡正好可以坐下來,李勃就和蘇小梅、曹國威暢談起來。
“李勃啊,你這真太遠了,我倆騎自行車,騎了一個小時,腿都蹬酸了。”蘇小梅剛坐下,就慨歎路遠了。
“是啊,我去一趟市裡,坐公交車也得一個小時。公交車也少,等車的時間比坐車的時間還長。我準備攢錢,先買一輛自行車了。但聽說,好的自行車,要買還得憑票啊!”李勃感慨道。
“現在準備放開,聽說一些雜牌自行車,已經不用憑票了。”曹國威接著說。
“哎,老曹,你不是軍校生嗎,這也不是星期天,你也不穿軍裝,咋就跑出來了呢?”李勃故意問道。
“小梅讓我陪伴同來,我請假也得來呀!”曹國威看了一眼蘇小梅,笑著回答。
“看來,你們倆關係不一般呀!”李勃笑著調侃道。
“彆聽老曹瞎說,目前,還是同學關係啊!”蘇小梅趕緊解釋。
“是啊,我們是高中同學。噢,對了,聽說你們這也有我們一個高中同學,今年剛畢業分配過來的。”曹國威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們所裡,今年剛分來四朵金花,聽說來自全省四所警校,剛來還不到一個月,我還不太熟悉呢!不知你倆說的是哪一朵?”李勃心裡一沉,感情二位主要不是來看我,而是來找高中同學。
“她叫段冬菊,在我們高中複讀了一年,考上了鄭州警校,聽說在你們一個大隊當管教。”蘇小梅和盤托出。
“噢,我還有點印象,應該在三大隊。我馬上打電話叫她過來。”李勃拿起行政科的電話,把電話打到了三大隊。
不大一會兒,一個中等身材、麵容稍黑、穿一身警服的女警就風風火火地來到行政科。
還沒等李勃發話,蘇小梅就站起來,一把抱住段冬菊,親熱地說:“哎呀,冬菊,想死我啦!看你曬黑了,但比以前壯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