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弟,反正這會兒也沒啥事,我就給你白活白活。”王隊長掏出上衣口袋的一包煙,知道李勃不抽煙,也沒有謙讓,自顧抽出一支點燃,猛地抽了一大口,示意李勃坐下來,他開始慢慢地講起來。
“上午剛剛上班,大轎車還沒進所裡來,我也剛來到二門,檢查昨天晚上的值班情況。白班的人還沒來,那個楊玉軍就提前走了。我問一同值班的劉俊是怎麼回事。他說天剛亮,楊玉軍就接了一個電話,神色緊張地給他打聲招呼,就提前回市裡了。
就在這時,我就接到所總機室轉過來的一個電話,是局值班室打來的,說接公安機關通報,醫學院附近發生一起交通事故,受害者重傷,抬到醫院就已經死亡。因為在死者身上沒有發現任何證件,隻是發現了一張帶所裡抬頭的空白信箋,因而懷疑與所裡人員有關。
我覺得事關重大,就緊急給在所裡帶班的曾副所長報告。曾副所長嚇了一跳,所裡還沒車可派,就趕緊讓我騎上隊裡的三輪摩托車,帶上衛生所值班的謝醫生,緊急趕到市裡了解情況。
我讓劉俊再堅持一會兒,等白班的同誌到了再讓他走,他還有點不高興,懷疑是不是楊玉軍出事了。
我和謝醫生趕到現場,指揮交通的交警說事故已經處理過了,傷者就近送到了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你們要查就去醫院查吧。
我們到醫院急診科,問早上的事故受傷者救治情況。當班的小護士說,你們咋才來,人送來就不行了,已經送太平間了。
我當時就一陣害怕,這要真是小楊,可該咋整?謝醫生還比較大膽,說還沒確認,不要瞎想,咱去太平間看看再說。
我們樓上樓下地跑,最後到太平間,我都不敢看,是謝醫生掀開白布仔細看了看,確認不是咱所的人,我才長出了一口氣。
後來,我們又去了交警隊。出現場的交警問我們,所裡這兩天還有誰外出過,我還懷疑是食堂的臨時工小劉,但他星期六就回長垣的老家了,不可能出現在鄭州街頭。再說,謝醫生也認識小劉,不可能認不出來的。”
“那,所裡的信箋又是怎麼回事?”李勃關心地問。
“這個,交警說還在調查,隻有查清死者身份才可能搞清楚。再說了,咱所在外邊辦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公司,都有咱所的信箋,流出去的多了,不能因為身上有咱所裡的信箋,就能判斷出與咱所的人有關。”王隊長扔掉手裡的煙頭,對李勃說。
“現在死者身份還沒查清,咋會和咱所的楊玉軍聯係起來呢?”李勃頗為疑惑。
“可能是楊玉軍家就在那一片住,又恰好又在他可能到家的那個時間點發生了交通事故。開門擠住屌——趕巧了唄!”王隊長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還順帶說了一句粗話。
“中午我還聽咱所的人說,楊玉軍被人捅了一刀,還嚇了我一大跳。”李勃感歎了一句,沒有說劉俊的名字。
“這個劉俊,淨瞎說。我和謝醫生去市裡的路上,謝醫生還反映,昨天夜裡,不知什麼原因,兩人在值班時,還吵了一架。”王隊長吐露了一個實情。
“就是有矛盾,也不能造同事的謠啊!”李勃說著,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劉俊,真不像話,下回我得嚴厲批評他一頓。”王隊長嚴肅地說。
“凶信解除,還好,沒咱們啥事!”李勃坦然了,起身與王隊長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