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誰的懸賞
熊茂地日子,過得真的很苦,初開始,他還以為自己乾了多年的警察,人麵兒挺廣,做個買賣還不是簡簡單單的?
可是當他真的打算去做的時候,才愕然現,往日裡那些稱兄道弟的朋友,一個個都避而不見,更有甚者,還要跟他討論一下若乾年前,你收了我的錢沒辦事之類的問題。
倒是幾個以前不怎麼登門的朋友,聽說他最近倒黴了,隔三差五地上門來看看,每次來都不空手,這時候,他才能看清楚誰是真正地朋友。
“哦,這麼回事啊,”陳太忠聽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那你的意思,想讓我怎麼做呢?”
“能不能……再讓我師傅進係統啊?”小警察怯怯地問了,“實在不行,乾個聯防也行啊,陳科你看?”
聯防隊員沒什麼收入,不過,借了警察的威名,狐假虎威地弄點外快也比較容易些,熊茂乾這個,應該是輕車熟路才對。
“咳咳。”陳太忠咳嗽兩聲,略略沉吟,整理了一下思路,才緩緩言了,“這個……小沈啊,你能念舊情。還敢當著我的麵提出來,我是很佩服的,所以呢,我也願意成全你……”
“那謝謝陳科長了,”小警察登時喜出望外。
“先彆謝我,我地話沒說完呢,”陳太忠手指一豎,打斷了他地感恩戴德。“我可以幫他打個招呼,不過呢……他要是再借著這身皮……”
說著,他一指對麵小警察的警服,“他要是再借著這身皮,狐假虎威為非作歹,我該怎麼辦呢?----你應該知道,我對他。其實沒有什麼個人成見,純粹是見不慣他地做事方式。”
“我……我擔保,我願意幫師傅擔保,”小警察聽到陳太忠這個問題,激動得無法自控,在他看來,這是陳科長真的打算放過熊茂了,“要是他再出問題,我這一身皮也不要了。”
“咳咳,”陳太忠又是兩聲咳嗽。心中禁不住有點酸楚,唉,哥們兒當初要是手上有這麼一票忠心耿耿地小弟,至於被人打得回來嗎?
媽逼的,就連一個濫用私刑的破警察,都混得比哥們兒成功!念及於此,他居然有種憤憤不平的感覺,於是,再說話就有點陰冷了,“連坐嗎?很好……為了成就一段佳話。我答應你了。”
於是,這件事就算這麼說定了,至於說會不會養虎遺患,他才懶得介意,遺患?你有那個資格遺患我嗎?哥們兒能把你弄回去。就能再把你弄出來。有本事你得瑟一個給我看看?
“聯防隊……那就免了吧,讓他重新回去算了。”陳太忠既然要做人情,當然就要做得大一點,不如此,也不能顯示他陳某人的手段不是?
王宏偉一接陳太忠的電話,就有點頭大,聽說了這要求之後,更是哭笑不得了,“我說陳科長,不帶你這麼玩兒人地啊,你跟當事人討論懸賞,彆拿我們警察局做交易。”
這倒是,陳太忠把球踢回警察局,這算是誰的懸賞?
“王局,人家小沈也是尊師重道的一片心意嘛,你以為我願意照顧熊茂?”陳太忠現,自己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他眼盯小沈,嘴裡卻是不住地胡攪蠻纏,“你就當他是個可以改造好的同誌,不就完了?”
“我還想給他平反呢,哼,”王宏偉也被逼得說出了風涼話,不過說句實話,他對陳太忠這個要求,還真的沒多少抵觸情緒,自己手下的人有情有義,又能照顧一下以前的老乾警,這種好事,做做又何妨?不就是一個警局名額嗎?
“好了,這次就算了,不過陳科長,我再跟你強調一遍,你是招商辦地,不是警察局的,我這兒的事情你能不能少管一點啊?喂喂……**!”
陳太忠一聽他應承了下來,直接就掛了電話,大過年的,他吃撐著了,沒事聽彆人訓話?我就不聽,憋死你!
“好了,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你可以走了,”他衝著對麵的小警員點點頭,“要是正月裡還沒關於你師傅的消息,你再來找我好了。”
“謝謝陳科了,真的謝謝了,”小警員很激動。
“謝我沒用,讓他有機會地話,謝謝古昕吧,”陳太忠手一動,從辦公桌底下拽出一盒雪茄一盒酒,“也不能讓你空手回去,這點東西,你拿走。”
陳科長做事,果然講究啊,小警員一時感慨不已,拿著兩個盒子走了,心裡麵卻是在不停地琢磨,為什麼……要謝謝古昕古局長呢?
這次陳太忠隻送出去了一點東西,但是他能“旺人”的名頭,卻是又被坐實了一些,王宏偉很為自己的隊伍裡能出現小沈這種有情意的人而自豪----這可是給他長臉呢。
而且,小沈敢當著陳太忠提這種要求,也算是勇氣可嘉,展示了新時代乾警的錚錚風骨,再加上他查找出租車又那麼快,證明業務也嫻熟,這種人,怎麼能不大用呢?
兩個月後,三橋派出所副所長有缺,小沈被王宏偉點名提拔了。
田正陽還在苦苦支撐的時候,陰平分局那邊也傳來了消息,根據調查,田某人極有可能跟當地的黑惡勢力有勾結,也就是說,他這個恐嚇電話,未必僅僅是恐嚇,這廝很有可能將恐嚇付之於行動!
這一下,問題就大條了。
二十四小時之後,田正陽也扛不動了,對於警察提出的任何問題,他都不予回答,嘴裡隻是喃喃自語,“二十四小時了,你們這是期羈押,我要上告,我要上告……”
“情節特彆嚴重的,可以延長到四十八小時,”審訊的警察很耐心地為他科普相關知識,“嗬嗬,你不用指望了,現在正在申請對你地刑事拘留呢,四十八小時內,一準就下來了。”
“我要見我的領導,”田書記大聲嚷嚷著,“我要見我的領導!我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拘留我?為什麼?”
他還年輕,還有上進的希望,這個刑事拘留下來,怕是就臭了大街,再也沒指望了。
“不為什麼啊,因為你試圖破壞鳳凰市的經濟建設,乾擾現有的經濟秩序,”警察還在耐心地解釋,不過這個帽子就扣得大了點,“彆說拘留了,判刑都是遲早的,現在就要看你的態度了。”
不是這樣吧?聽到這麼危言聳聽的話,田正陽都快傻了,“我就是站在公司的立場上,打了一個電話而已嘛,現在還有以言入罪地嗎?”
“恐怕不止這麼簡單吧?”警察笑嘻嘻地反問他,“嗬嗬,下馬鄉的破爛劉,好像你也認識吧?你真的隻是隨便說說的嗎?”
“那我也沒有付之於行動吧?”聽到破爛劉三個字,田正陽就有點絕望了,這些人居然順藤摸到陰平了,實在是太可怕了,“而且,我跟他又不熟。”
“強*奸未遂就不判刑了?”警察冷笑一聲,“我們還要等到你付諸行動?哼,那種後果我們承擔不起,你說不說?不說就不客氣了啊……”
等到瘟神火,那可就大條了,而且,市裡對這個案子也是相當地重視。
這個重視,並不是建立在“國家乾部被恐嚇電話騷擾”之上的,而是完完全全地因為,這個恐嚇,是針對招商辦提出“嚴格控製采礦權”這個動議上地。
陳太忠地建議,秦連成在第一時間就彙報了上去,招商辦的建議,級彆是相當高地,而市政府辦公廳秘書長景靜礫高度關注了此事。
當然,要僅僅是一個采礦權的問題,還不算什麼,景秘書長注意到的是:臨河鋁業,終於要被鳳凰招商辦打開口子了,這可是一個震撼性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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