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祖寶玉冷冷一哼,心說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瞞東瞞西的,真不是個玩意兒
才的大腿未必有你想像的那麼!既然你不把我這個在眼裡,那我也就隻能不客氣了。
“我要去現場看看,”一邊說著,他一邊站起身來,衝外間喊一聲“小師,備車”,卻是沒說要不要金長青跟隨。
事已至此,金局長肯定是要跟著去,要不然彆說是“態度不端正”,隻說祖市長在現場借題揮一下,他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趙市長保他,也是在他不犯錯誤的前提下。
去現場隨便一問,祖寶玉就搞清楚了,基本可以排除他殺的可能性,雖然這是他早就知道的,是並不妨礙他借此揮一下,“金長青,你就是這麼高高在上了解情況的?”
精神病院的薛院長在一邊大汗淋漓,是祖市長眼裡根本沒他這號人,倒金局長被訓得臉色有些慘淡,猶豫一下才嘀咕,“這是局裡辦公室的小溫負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祖寶玉一時間大怒,他是最講究說話方式的,要不然也會對教委的沈主任不會說話而耿耿於懷了,怎麼,有趙喜才撐腰你就敢這麼跟我說話?
“原來是小溫負責的,”他冷笑一聲,有意將“小溫”兩字咬得極響,“這麼大的事情,我這做副市長的都要親自來看看,你金局長很忙啊,比我還要忙很多。”
“祖市長,我不是那個意思……”金長青眼裡確實沒這個副市長,但是人家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了,他也隻能惶恐解釋了。
“這是薛院長吧?”祖寶玉根本不聽他說什麼,轉頭看一看精神病院的院長,沉著臉問,“以你的了解和分析,李毅寫的這個‘我有罪’是個什麼意思?”
“我……我真的不是很清楚,”薛院長本想打個馬虎眼的,可是看到祖市長臉色青,猶豫一下還是話了,“我覺得,可能跟《商報》的女記者被、被、這個被……”
在他看來,李毅跳樓一事,顯然要比劉曉莉被誤診為精神病嚴重得多,是想一想劉曉莉身後也可能牽扯很多事,一時就又有點緊張,眼見祖寶玉麵色不善,越緊張,反倒是越說不清楚了。
祖寶玉聽他被了天,都沒“被”出個所以然來,氣了起來,“我要‘被’你氣死了,有舌頭利索一點的沒有?告訴我這個記者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祖市長已經聽說了商報女記者一事,按說,他是不願意跳進這趟渾水裡的,是現在不是他跳不跳的問,而是能不能成功地將他自己摘出來的問。
所以,有人敢說他就敢問,現場調研可不就是這樣嗎?話都是彆人說的,做為一個“不明真相”的領導,眾目睽睽之下努力調查事情真相,誰敢說他是做錯了?
可,他的問提出來了,薛院長很配合地閉嘴了,是茲事體大,又有誰敢跳出來,說“女記者被我們誤診了”?
一時間,場麵就冷了下來,沒人說話了,可越是這樣,祖市長越地覺得臉上掛不住了,好好,你們都覺得我這個副市長欺負,是吧?
“看來大家都覺得我這個市長不稱職,不願意向我解釋,”祖寶玉抬手一指金局長和薛院長,“你倆現在,準備停職接受組織調查……小師,給我接伍海濱書記!”
這個場子,他是必須要找回來了,人要臉樹要皮,任是祖市長再想息事寧人,是這倆當著這麼多人不給他麵子,那也是他無法忍受的。
事實上,他這也算不上一時衝動,這件事已經浮出水麵的是朱秉鬆和趙喜才,跟伍海濱一點關係都沒有,伍書記不是蒙藝的人,同時,當初朱秉鬆任素波市長時,壓得伍海濱這市委書記都喘不過氣來,他才不信伍書記心裡沒點憤懣。
總之,情況彙報給伍書記的話,就算伍海濱不同意他停了這倆的職,他也算是把事情捅上去了,再有其他事情,他自己的責任也會小很多,是的,他沒有因為憤怒而忘了自己的初衷先把自己摘出去。
有了這番話,有人想將屎盆子向他頭上扣就不容易了,他已經在現場做出了決定,並且按照程序積極地向上級反應了,若是如此情況下,還真的被犧牲,祖寶玉自然可以通過其他渠道,將事情反應到蒙藝那裡比說跟陳太忠說一聲。
天大地大,組織程序最大,眼下“不明真相”的祖市長做得無懈可擊,就算趙喜才親來,最多不過請他“冷靜”,絕對不能說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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