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最近邸部長對王處長沒以前那麼親近了二處放了一個。跟省長有淵源的正職,也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兒。
不過,王部長終歸還是比較厚道的,從陳太忠這兒聽說此事彆有蹊蹺,說不得放下電話就往市工會趕,要向自己的老上級反應一下情況。
“陳太忠是這麼說的?”戴複聽了他的話,也沒怪他多事,反倒是陷入了沉思裡,最後方始苦笑一聲,“算了。回頭我找老板問一下吧,這個政法委書記也未必有啥乾頭。”
話是這麼說的,他心裡卻是有點慶幸。今天他原來還打算找市紀檢委賀書記坐一坐呢兩人關係好倒是在其次,這也是未雨綢繆之意,以備不時之需。
萬一田立平大勢已去,市紀檢委出麵。不管是查人也好是不查也好,若是能在政法係統搞點風雨。一來能加田立平的下台,二來沒準還能賣老田一個人情。
而眼下得了這個消息,他卻是不能再這麼搞了,撇清還來不及呢
姓田的萬一知道關鍵時刻我這麼搞,是有準備陰人的嫌疑啊。章心動
田甜在第二天回到了省台繼續上班,不過次日下午她再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人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異,而且同事們也是有意無意地避著自己。
難道是我不在的時候,生了什麼?田主播有點納悶,就尋到段天涯,“老段,大家看我是怎麼回事,彆告訴我你不知道啊。”
段天涯還有什麼選擇?他隻能乖乖地解釋了,那個啥小田呐。現在傳聞說,你哥哥得了艾滋病,市裡都傳遍了,你這幾天不在,大家說”說你是去北京檢查身體去了我靠,你彆瞪我,這話又不是我說的。
“趙喜才”。難得啊,以田甜的溫文爾雅,居然蹦出了這麼臟的話,她雖然是年輕女性,卻也在瞬間就判斷出了始作俑者,“有這麼潑臟水的嗎?老娘放不過那個混蛋
沒辦法,這傳言太惡心人了,田主播一想到自己這個未婚女性,居然被戴上了“艾滋病患者”的帽子,這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所以,她也顧不得保密不保密了,無限的委屈之下,當著段天涯抬手就給老爸打了一個電話,“老爸,彆人誣陷你女兒是艾滋病患者,你管不管啊?”
“沉住氣,啊?乖甜兒”田立平笑著答她,“這是好事兒,趙喜才越這麼搞,就越說明他沒彆的路子了,等老爸的事情辦好了,咱們慢慢地收拾這幫混蛋。”
“可是”田甜知道老爸說的是真的,但是心裡這份委屈委實無法排遣,放下電話之後,捂著臉就低聲抽泣了起來,搞得段天涯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過,聽到田主播嘴裡居然痛罵素波市的市長,他心裡也就隱隱地猜到,這傳言估計不會是真的,而是有針對性的,要不然小田不會在聽到這個傳言的瞬間,就毫不猶豫地指出幕後操縱者是誰。
既然傳言是假,他當然就有膽子接觸田甜了,遞兩塊濕巾給她,嘴裡還在安慰,“趙喜才那個兒子趙傑,我看就不是好東西,沒準是那家夥背後使壞。”
“今天你聽到的話,不許說出去”田甜既是委屈無比,又是追悔莫及,說不得抬頭看他一眼,“要不然的話,段老師,你就彆怪我是女人了
“嗜。甜兒你這是說什麼呢?。段天涯笑一笑,心裡也不是很以為然,“我見的壞脾氣的女主播多了,想你這麼條件好又不拿架子的,真的很少。”
他說得略略有些兒誇張,盛氣淩人的女主播也沒幾個,大致還是傲慢者居多,田甜到是不算傲慢,她是有傲氣,不過眼下這時候,這話拿來安慰人卻是真的不錯。
“不行,我要去打個電話”。田甜停止了哭泣之後,心裡還是不平衡,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卻不成想被段天涯一把拉住了,“行了,你看看你,眼睛都腫了,就在我這兒打吧,我出去還不行嗎?”
“段老師你真是個好人”田主播微微一笑,接著猶豫一下,又不放心地叮囑對方一句,“千萬彆說出去啊
“嗜。知道知道”。段天涯連連點頭。拉開門就出去了,靠在門口的牆邊,腦子卻是不停地在轉悠:趙喜才背後編排田立平的不是,還是用這麼惡毒的手段”嘖,看來啊,素波又要有大事生了啊。
陳太忠接到田甜的電話,也是勃然大怒,“這姓趙的也太下作了吧,行了,我知道了,這可是他一步步地逼著我來的。”
在陳主任想來,此事裡他就一直沒錯,先是趙喜才攔
的買賣,接著叉是張兵要,“趕絕”姓丁的,有眾刃百,他上門將那總工擼了來打臉,不算過分。
而張兵派了律師,喋喋不休地來騷擾,那就是反抽他陳某人了,他不知道則已,知道了肯定不乾嘛,而趙喜才因此露出馬腳,那也是姓張的事機不密,姓趙的活該受牽連了。
所以,他打算拿到口供之後。用這個逼著趙喜才病休,好歹給對方留個體麵最近來找他和古聽說情的人。是前所未有地多,壓力真的不可謂不大。
但是趙喜才這麼搞,那可就是給臉不要了,病休?能病休那是你祖墳上冒青煙了,他掛了電話之後,又打個電話給古局長,“怎麼樣,他說了什麼了沒有?”
“沒有”。古聽在電話那邊歎氣,自打張兵供出小本子上的一部分人名之後,他連夜將此人轉移了地方,此事乾係甚大,他是老警察了,不會失了這點警惕性。
按說,他這轉移,就意味著告訴張兵,你現在的生命安全已經不能很好地得到保障了,然而張總不這麼想一這是趙喜才把壓力施加下來了,你們快頂不住了!
再想到他臨被帶走的時候,趙市長曾經親口警告過他,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張總都已經後悔,不該在前一陣堅持不住的,所以他現在又恢複了強硬。
有些手段,用在不同的人身上,起到的效果也不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橫山分局的人也知道,這時候解釋越多越容易起反效果。
又由於此人供述出的部分東西已經有相當的力度了,所以大家也不能毫不克製地上措施了,否則將來弄到法庭上去,有些痕跡會讓彆人聯想到刑訊逼供既然已經成功在望了,又何必憑空去授人以柄呢?
總毛,這就是個時間問題了,古局長和陳主任雖然著急,卻也不至於失了分寸,無非是某人接了個電話之後,再過問一遍罷了。
且先由你趙喜才得瑟著,陳太忠壓了電話,正琢磨給小董打個電話看售山那邊進展如何,卻是又接到了段衛華打來的電話,小陳,你現在來我辦公室一趟
段市長辦公室外麵等著幾個人,陳太忠能認出的,有勞動局的周無名和金烏縣的呂清平,見他到了,兩人跟他笑著點頭,尤其是呂縣長,估計心裡恨煞陳某人了,臉上的笑容卻偏偏挺熱情。
“裡麵有人啊?”陳太忠才說要排隊等著段老板接見,卻不成想段衛華的秘書直接領他進去了,“市長等了你一會兒了。”
呀,這次問題可是大條了啊,陳主任雖然是年輕,卻也知道外麵再個實職正處都進不去,而自己不但插隊,大市長還是在專門等候,心裡不由得暗自揣測。
“太忠你坐”段衛華見他進來了,笑眯眯地點點頭,又站起身來,主動走到沙邊,坐到他身旁,“打算什麼時候去歐洲?”
“可能要過一陣了”。陳太忠猶豫一下,苦笑著回答,“這邊還有點事情沒有辦徹底了,嗬嗬,人在人情在啊
“嗯,橫山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這古所的膽子倒是真大”段市長微微一笑,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兩次了,嗬嗬”我可是幫他頂了不少說情的。
”嗯?陳太忠看段衛華一眼,總覺得他的笑容背後隱藏著點什麼東西,眼珠轉一轉之後才回答,“嗯,古局長嫉惡如仇,不過手段是粗暴了一點,幸虧有您的關照,要不回頭”我讓他來謝謝您?”
“嫉惡如仇可是一個優秀乾部該有的品質,何必謝我呢?我也應該做他們的堅強後盾”。段衛華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收斂了起來,接著又沉吟一下,“下月初是黃老的九十九歲大壽。跟我一起去北京吧?。
黃老壽誕,鳳凰這邊的乾部肯定是要去的,這是對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該有的尊重不去的話,那就是政治不成熟乃至於政治錯誤。
不過這些年來,鳳凰市的領導上不得壽宴,隻是送點鳳凰土特產過去就罷了,卻是還得等人家做完壽,才從北京離開,當然,這也是個存度問題。
“一起去?”陳太忠真是有點撓頭了。他有點搞不懂段市長到底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不該拒絕,最關鍵,他是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到場一陳某人的破事兒實在太多了。
“我知道你在素波還有事情做”。段衛華微笑著看著他,“趙市長被你惦記上,也是他的不幸了,不過我不得不說,他在素仿的問題上。做得很不合適
“咳咳”陳太忠尷尬地咳嗽一聲,“其實,我也沒怎麼惦記他
“我幫你頂了很多的壓力,而且一直也很照顧你”。段市長自顧自地說著,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麼和藹,“對我來說,這是個機會”而章堯東不會在意的,他不需要動那個腦筋。”
“啊?”陳太忠聽到這裡,總算確定段市長今天為什麼這麼鄭重其事地把自己找來了,合著這素波市長的位子,盯上的不止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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