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霜卻沒看到,他已經操縱小狼的身體跳了下去,順著牆根慢慢往回走了。
看見寧時亭詫異,顧斐音也發現了什麼,往後看了一眼:“什麼?”
寧時亭低頭道:“像是有什麼小鳥之類的小動物飛過去了,王爺不喜歡鳥雀動物,臣回頭讓人將它們驅趕走。”
顧斐音沒有當回事,擺擺手讓他退下了。
等寧時亭快要退出房間的時候,顧斐音忽而又問了一聲:“你見過我兒了?”
寧時亭愣了一下,說:“是的。”
“那好,既然你見過了,我就不見了,雪妖的事情我另作安排,你將這段時間的述職和西洲誌整理了給我,這一回你就好好養病,阿寧。”
寧時亭低頭道:“是,也請王爺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操勞。”
顧斐音看著他笑:“是常事了,這麼多人在我身邊,終歸還是我的阿寧最心疼我。”
寧時亭又笑了笑,這下真正告退了。
等他走出庭院後,就開始四處張望起來。
他走到院落後方的山石旁邊,輕聲喚道:“小狼?”
假山頂上走出一團銀白的毛絨,金色的眼睛看過來,看得寧時亭又愣了一下。
小狼這一刹那的眼神像是生氣,還有委屈,不滿,看上去很像逮個人狠狠咬一口的樣子。
這家夥,是進來前被守門的侍衛凶了嗎?
寧時亭溫柔地對它招了招手:“小狼來,來抱抱。”
小狼像是猶豫了一會兒,而後才慢慢地從假山上溜下來。
但是卻並不是平常用蠻勁衝進他懷裡的樣子,它隻是停在了他腳邊打轉兒。
寧時亭一看見小狼耷拉耳朵的樣子就想笑,他俯身把它撈起來揣進懷裡,很克製地摸了摸:“你怎麼了呀,被誰凶了?飲冰又凶你了嗎?”
顧聽霜抬起頭:“我沒有。”
小狼咕嚕咕嚕。
顧聽霜又說:“鮫人,你是不是要把我的酥給彆人吃了。”
還是咕嚕咕嚕。
寧時亭聽它在這裡咕嚕咕嚕嗷嗚嗷嗚的好玩,也不多說什麼,隻是一路走回去,想把小狼抱回香閣。
不過抱了一會兒後,小狼後腿兒一蹬,還是從他懷裡跳了出去。
寧時亭無奈地揉了揉手,看了看小狼消失的身影,最終還是打算先回去將顧斐音要的東西整理出來。
交完差後,他就可以繼續裝病,直到顧斐音離開西洲。
中途他路過自己的房間,看見房門還關著,有點疑心顧聽霜還沒起。
他輕輕敲了敲房門,聽見沒有人回應後,也沒放在心上,自己離去了。
顧聽霜這個少年的事情他從來不多摻和,他舉止無常,過分的關心也會成為一種負擔和打擾,寧時亭一直知道這之間的度。
他在隔壁房間裡做事,空擋下來就繼續磨他的九珍合酥。
等到下午,寧時亭依然沒聽見顧聽霜出門的時候,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叫來葫蘆,問道:“飲冰今天去了哪裡?”
葫蘆看他的眼神有些畏畏縮縮的:“那個,殿下他……還沒出來,一直呆在房裡,也不準我們進去。”
寧時亭聞言放下手中的東西,問道:“哦?是怎麼了,我去看看他。”
葫蘆硬著頭皮攔下他:“那個……殿下又說……”
寧時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另一邊緊閉的房門,說:“沒事,你說。”
葫蘆咳嗽了一聲:“殿下說,要公子做完九珍合酥,才會見公子。”
寧時亭有些狐疑:“就這件事嗎?”
他想了一想,手裡的酥差不多半夜就能做完,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寧時亭說:“那好,世子殿下願意呆在房中,也不要打擾他,隻是按平常一樣送返魂香進去幫他修煉即可,小狼的喂養也按照平常一樣。這幾天一定看好百獸園,不要讓白狼們出來,免得王爺會疑心。”
葫蘆說:“是。”
寧時亭正要低頭繼續作,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吩咐葫蘆道:“一會兒你遣人出去買上幾盒九珍合酥送到我這裡來,換家中的食盒,給王爺送過去,就說是我做的。”
說這話時,寧時亭往另一邊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稍微提高了一點聲音。
葫蘆:“?”
寧時亭笑了笑,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王爺常年不在家,吃不出來不同味道的,你就這樣去做罷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