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肉眼可見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寧時亭繼續笑:“孫大人不用在意,坐下來好好吃個飯吧。為您準備的居所在東邊書房。”
孫鳳回過神來,迅速當做無事發生:“哦,那世子殿下呢?”
寧時亭說:“殿下現在不在府中,先生遲早會見到。”
“那殿下現在在哪裡?”孫鳳說。
寧時亭頓了頓,深深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殿下他……去哪裡,也從來不跟我說。我是管不住他的。說到這裡,孫大人,有些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門邊偷偷摸摸竄過一溜銀白色。
葫蘆路過時,就看見小狼兩隻爪子扒在圍牆上,吊著偷聽裡邊人的話。
葫蘆尋思著小狼最近被顧聽霜關禁閉,還特意讓月牙過來教小狼捕獵,不知道它什麼時候又偷偷摸摸溜了出來。如果不小心讓孫鳳這些外人看到,說不定會鬨出什麼亂子來。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拽了拽小狼肥碩的尾巴。
小狼正全神貫注地往裡探著,冷不丁被人一拽,回過頭來盯著葫蘆瞧,兩邊俱是一愣。
葫蘆感覺今天的小狼有些不同尋常,似乎是眼神變得有些冷漠,不複之前的撒嬌賣乖之態度,小心翼翼地說:“小狼大人?”
小狼尾巴一甩,猛地對他哈了一口氣,眼神裡凶光大盛。
葫蘆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要被咬了,趕緊後退幾步,又保證:“小狼大人注意安全,小的不會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再告訴其他任何的狼大人。”
顧聽霜這才收回視線,繼續用小狼的身體扒著牆。
他原本身體這會子在一刻千金,跟韋絕傅慷和幾個同年齡的少年人有約。他沒去過這種地方,不過不妨礙他聽說過,等待的間隙,他分散出了一縷靈識,控製小狼的身體,過來檢查寧時亭演戲的效果如何。
趕走了葫蘆,他繼續用爪子扒著牆頭,努力往上竄——小肥狼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用了,因為太沉,以前可以輕輕鬆鬆登上牆頭飛簷走壁,現在隻能努力靠肥嘟嘟的爪子往上扒拉,攀登很是辛苦。
或許下次可以考慮征用月牙的身體,顧聽霜心想。
小狼立刻發現了他的想法,感到非常沮喪:這次凶了葫蘆,它又風評被害了,溫順可親的形象蕩然無存,並且他的頭狼還要嫌棄它。
寧時亭的聲音剛落,裡麵孫鳳立刻認真起來:“寧大人請講,世子殿下是……有什麼問題麼?”
“殿下任性不走尋常路,這個大人應當知曉。”寧時亭說。
孫鳳聲音有點沉重:“是了,我聽說這回我要過來,王爺的書信過來,世子竟然回了……回了一個‘滾’字,寧大人你說,這像樣嗎!”
寧時亭讚許道:“殿下就是這個性子,沒辦法的,這已經算是很客氣的回複,更難聽的話,孫大人恐怕是沒聽過呢。”
“哦?寧大人可說來聽聽麼?”孫鳳顯然有些忐忑。
寧時亭歎了口氣:“這……我也難以啟齒,那些話實在是不好聽,孫大人也用不著聽罷。殿下除了性格頑劣,他還……”
顧聽霜終於翻上了牆頭,警惕地豎起耳朵。
“還?”
“還有點傻,性子直楞,有時候被殿下看似針對了,也不用往心裡去。殿下他四年不出府,您知道的,難免心性上……”
“說來說去還是心性,這好辦,其他的呢?”
寧時亭咳嗽了兩聲:“還十分風流呢。”
“????”
顧聽霜差點一爪子把房瓦掀了,寧時亭這條魚越講越離譜了!
“殿下生得好,難免多有思慕之人。殿下他啊,見一個愛一個,之前是愛傅家小公子,最近又和韋家小公子打成一片,今晚上又說是誰也不見,自己去了一刻千金……小小年紀,唉。”寧時亭語氣有些沉痛。“我也管不住殿下的,說實話,我也頭疼很久了,殿下他不聽我的話,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很煩人,這次孫大人您來,總算是幫了臣一個大忙。”
顧聽霜:“………………………………”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狼:風評被害
柿子:風評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