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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空濛,路燈將兩人的身影慢慢拉長縮短,從身後至身前,隨著走動繼續地長。

兩人之間留著一段安全距離,走來很沉默,她沒什麼溝通**,很顯然是仍舊沒那麼放心他的象征。

他便也閉嘴,少討點她嫌。

時野看著路上兩人的影子,默默抬腳,走得快些,拉出點身位來後再靠近。

然後成功的,看見影子裡的他們的手,緩緩的交疊在了一起。

他彎唇笑一下,很快又覺得草啊,這特麼是什麼傻逼意.淫法。

少年又很快把唇角翹起的弧度給繃正了。

他送夏渺渺到巷口,沒再繼續往前走,倚在一邊的樓道牆邊,看著夏渺渺步子乖巧地走回去。

月光皎潔,她的周身也似被籠著一層皎皎的朦朧的柔光。

夏渺渺走出一段路了,才感覺到身邊的少年沒再往前走了。

小區的樓道口近在咫尺,隻有十米遠了。

她剛才一直在忐忑,害怕時野要送她到家門口,兩人現在的關係畢竟沒到那種親密程度。

可他竟然這樣知分寸的停下了。

與之前那個總愛強迫她的少年判若兩人。

說不吃驚是假的。

但也僅限於小小的在心裡吃驚一下,她不至於轉過頭看他的情況,怕他誤會自己在意。

就這樣走了幾步,很快走到樓道口,感應燈聽見腳步聲,自動應聲亮起。

夏渺渺上樓時抬起臉,餘光瞥見幾米開外慵懶站在轉角處的時野。

黑瞳黑發的少年,月光遣散了他周身的戾氣和冷漠,就連鋒利臉部輪廓也被染上柔和,。

那雙向來漆黑的眼瞳裡,有著很亮的光。

他彎著唇,眼神裡帶幾分寵。

他目送著她嬌俏的身影消失在過道裡,在心裡默默地同她道彆:

晚安啊,夏渺渺。

時野微仰起臉,迎著皎皎明月輕笑一下,晚風送去他的祝福。

一願她的瞳眸從不被世俗汙染,也願她夜夜好夢。

聽得四樓那輕微響起的關門聲,很快,四樓原本漆黑的書房裡亮起暖白色的燈,他確信她平安到家,這才往回走,順帶給人打電話。

“這片的那個露陰癖,找出來打一頓後送警察局吧。”

-

翌日,夏渺渺來班裡,仍舊見到了比她先一步來學校的時野。

他照常給她牛奶,語氣裡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早上好啊,夏渺渺。”

“早上好。”

夏渺渺其實有點不太習慣。

她仍舊把牛奶推回去,“我不要,以後不要再給了。”

他的舌尖抵了下後槽牙,爽快道:“行。你給我送了七天,我還你七天,可以吧。”

夏渺渺:“……隨你。”

時野得寸進尺,“那可以喊你叫前女朋友嗎?”

他把前字咬的很輕,女朋友三個字倒是說得重重的。

夏渺渺飛快地說了不:“不要這麼喊!”

很羞恥的。

他彎唇笑了一下,“之前不是喊我叫男朋友叫的挺歡快。”

她垂下眼,有點不好意思:“那不一樣。”

時野見好就收,輕笑一下,轉過臉去看書。

他這樣爽快,反倒叫她有幾分不習慣,乾脆沒再說話,轉回來把書包裡剛才未拿出來的書放在桌上,耳根微微紅了下。

之前的她真的好煩哦!

——知道時野不喜歡她,兩人交往也是低調約定的,可為了讓他更討厭她一些,她便成天把男朋友掛在嘴邊,喊了七天,時野也沒嫌煩,就這樣由著她喊。

就更不用說之後那些操作了,使喚他給她拿錢包;弄壞他的摩托車;淩晨三點騷擾他的清夢等等,她之前做了那麼多“不做人”的惡事,也不知道時野是怎麼忍下來的。

她光是這樣被他回饋回來,都會覺得困擾。

所以單向箭頭永遠是一個無解且令人悲傷的話題吧。

哪怕最後與人傾訴,感動千萬人,感動自己,也感動不了那個不曾為你心動的對方。

他分明什麼話都沒有說,你卻為他想好了一切。

可到頭來,沉浸在這一切偉大付出中的,隻有自己。

不能再想下去了……

夏渺渺搖搖頭,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課業上來。

索性時野沒再有太多動作,這一天她仍是可以平穩地上課。

到放學前,趙誌強宣布了臨近期末,學校裡決定增加晚自習。

班內哀嚎一片的同時,趙誌強又宣布,今年期末和往年不一樣,為了鼓勵學生們好好複習,增加和鞏固知識點,學校方會在暑假組織一次夏令營,但隻有班級排名在年級前六的班,才有資格進入。

又是一陣哀嚎——

“靠,老趙你不厚道啊!咱班這成績又沒法去,這不是讓大家羨慕人嘛!”

“就是就是,比其他還能說說了,這特麼的比成績,根本比不過啊!”

眾所周知,一班雖然是一班,但班級成績一直都是墊底的。

趙誌強在台上示意大家安靜,“同學們,這次活動對咱們班來說,是有激勵作用的!我希望大家擺正心態,努力備戰期末考……”

相較於趙誌強的緊張,楊思楠第一個擔心的則是——

她低下頭,給祁葉發消息:[祁葉哥,學校要開始晚自習了,醫務室晚上還會開嗎?]

在得到否定回答後,楊思楠也轉過身,對著夏渺渺哀嚎道:“沒意思啊真沒意思啊!”

夏渺渺失笑,用簽字筆在楊思楠的手背上輕輕敲了一下,“一天到晚就知道想他,不好好讀書小心你的祁葉哥嫌你沒文化。”

楊思楠被戳中痛楚,委屈地扁了扁唇,“我已經感覺到我的沒文化了……昨天我在醫務室隨手翻雜誌,看到那上麵寫著在SUBWAY裡買了個三明治,我就問祁葉哥,這人寫錯了吧,地鐵裡怎麼買三明治啊?”

夏渺渺:“……然後呢?”

楊思楠捂住臉,“祁葉哥說,那是一家快餐連鎖店,叫賽百味。”

夏渺渺沒忍住笑出聲,但看小閨蜜一臉悲傷,又試圖安慰道:“沒關係,至少你知道地鐵的英文了,要再接再厲喲!”

楊思楠:“……謝謝。感覺有被冒犯到。渺渺,我們晚飯吃什麼呀?”

要上晚自修,離家遠的同學自然都選擇在學校附近解決。

夏渺渺也沒什麼想法,她的目光下意識地跟著身邊的人的動作挪移,看見時野拎包要走。

同樣準備問野哥去哪覓食的祝濱轉身過來,看時野要離開的模樣,也跟著“欸”一聲,“野哥,你不上晚自習啊?”

時野“嗯”一聲。話卻是對夏渺渺說的,“有事。”

夏渺渺無意識地對上他的眼睛,趕緊著急忙慌的移開。

她絕不承認剛才祝濱問的問題也是她想問的。

時野怎麼總不愛遵守學校的規定啊?

看她一副被抓包的害羞模樣,時野彎了下唇,走出班去。

他這些天在試圖改變,上課努力跟了一下老師的講課進度,但已經落下太多,根本聽不懂了。

現階段比起學業上的突破,他更想儘快克服那該死的心理陰影,早日站上射擊舞台。

……

為了更好的迎戰期末考,各科老師將晚自習當小考,每天輪流進行一次小測。

今晚考英語,課代表把試卷發下來給大家做,“8點交卷。”

畢竟是第一天晚自習,大家都還挺興奮的,班裡嗡聲一片。

更何況這兩天被時少壓著,大家都憋壞了,這下趁著時少不在班裡,沒人管束,能有多嗨就有多嗨,以至於試卷發下來都已經過了二十多分鐘了,班裡還是鬨哄哄一片,任憑課代表和班長扯著喉嚨大喊著安靜點也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