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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閱率不足!補齊或者等三天!專欄完結文無防盜】時野皺了皺眉。

他知道剛才夏渺渺是無心之失,但現在他的心情的的確確稱得上糟糕,沉聲道:“讓開。”

司機們不敢動,再度開口:“時少,你這樣讓我們很難做,求你跟著回去吧。時總說了,今晚你必須回去。”

時野斂唇。

都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他無意為難司機們,把摩托車停在路邊後,揉了揉不自覺緊皺在一起的眉心,“走。”

車子一路開到香山彆墅。

時野下車,聽說哥哥會回來的時蓯邁著小短腿跑過來,抱住他的腿奶聲奶氣地喊哥哥。

時蓯剛滿四虛歲,還牙牙學語的年紀,甚至都念不好爸爸,可喊哥哥卻字正腔圓,小奶音萌萌的,如若這不是江靜玉的孩子,時野想自己大抵會對時蓯溫柔一些。

“誰是你哥哥。”他皺著眉,推開時蓯,剛要說離我遠點,江靜玉一臉驚恐地衝出來,猛地把時蓯拽到一邊,護在懷裡。

她染著豆蔻色的指甲扣進了小孩子細嫩的皮膚裡,時蓯疼得大哭,“媽媽!疼!”

時蓯一喊疼,江靜玉更緊張,“哪疼啊?蓯蓯你告訴媽媽。”

時蓯伸出小胳膊,扒拉開她的手,江靜玉這才意識到自己弄疼了兒子。

即便如此,江靜玉仍摟著時蓯仔仔細細地確認了一遍,確認沒有被時野毆打過的痕跡,臉色這才恢複些許平靜,站起身,看向時野,淡聲道:“阿野,你總算回來了。”

好一個總算。

時野扯了扯唇角,並不是很想搭理準備立愛子情深人設的江女士。

可時蓯一點也不識趣,再度跑到他身前,伸著兩隻肉乎乎的小手臂,仰著頭:“哥哥,抱抱!”

時野毫無耐心地瞪時蓯一眼,語氣冷絕,“走開。”

他的眼神太過冷厲,時蓯捂著胸口,一癟嘴哭了。

江靜玉趕緊摟住兒子柔聲哄,時野居高臨下看著這對母子,眼神厭惡,“哭什麼,老子不是你哥。現在不是,以後更不會是。”

“啪——”

話音剛落,後腦勺就被一串直直飛過來的金屬鑰匙砸了個正著,堅硬的不規則金屬磕得他的後腦火辣辣的疼。

時寅銘剛下車就見了這幕,震怒下大聲地叫了他的名字:“時野!”

腦袋被砸到的那一處很疼,六月的風裡滿是火.藥.味。

時野麻木轉過頭,盯著時寅銘,漆黑的眼眸裡翻湧著情緒,像是暴雨來臨的前夜。雙拳緊握。

時寅銘走到近處,聲音裡全是火氣:“你怎麼和你媽還有你弟弟說話的!”

這熟悉的開場白,他這半年已經聽了太多太多遍。時野嗤一聲笑了,一字一句地道:“我媽死了。葬在青城,你忘了嗎?”

“啪”的一聲。

是時寅銘震怒下給的一巴掌。

時野偏著臉,不怒反笑,聲音平靜地繼續陳述,“在你和江女士顛鸞倒鳳的日子裡,她捧著你的照片鬱鬱寡歡。”

江靜玉臉色難看。

誰都知道她是小三上位,彆墅裡的傭人們雖然平日裡低眉順眼的,可看她的眼神裡也總透著幾分古怪。

她的上位過程確實不太光彩,也曾在午夜夢回試圖後悔。

可當時時蓯已經兩歲多,為了給時蓯更好的成長環境,她咬著牙地住進了時家,等到時野母親一走,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時家的女主人。

時寅銘無法忍受兒子揭短,指著時野的鼻子大罵:“你這個廢物有什麼資格指責你老子?!你自己看看你這半年都乾了些什麼事?”

時野耳根一片嗡嗡響,時寅銘的怒罵聲、江靜玉故作強忍委屈的勸解,還有時蓯被嚇到的嗚嗚大哭聲,一下又一下地刺激著他的耳膜,太陽穴在不住地“突突”跳著。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呢。

以前時寅銘總說他是驕傲。

直到他母親逝世,而他則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時寅銘口中的廢物……

時野垂下眼,看著自己的手。

這雙手曾經戴給他的榮耀,現在全塵封在他一步也不願再踏足的房間裡。

時寅銘還在暴跳如雷地罵著,時野譏諷出聲,“我身上也有你一半的血液,我是廢物,這小野種遲早有一天也會是。”

眼見著時寅銘又要扇來第二個巴掌,他冷笑著接住時寅銘的手,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結,鬆手前冷聲警告了時寅銘。

“時總,我再廢物,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他轉身就走。

身後時寅銘大叫著威脅:“你今天敢走出去試試?”

時寅銘招呼著時家的保鏢們攔他。

可傭人們都知道,時少要走,誰也攔不住。

半年前他從這個家裡走出去,就沒人攔得下。

今天也是。

當時家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時野緩緩呼出一口濁氣。

他闔下眼,自嘲地笑了一下。

在期待什麼呢?

明明早就知道,這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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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擊館內,前台妹子臉蛋紅紅的,躲在電腦屏幕後麵,舉著手機偷偷探出來,隔著玻璃窗拍了一張射擊室裡的少年的照片。

那個白衣少年戴著耳機,正目視前方,背脊挺直,拿槍的姿勢極為標準。

更絕的是,他的每一槍都會正中靶心,極少會有打偏的時候,更不存在脫靶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