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1 / 2)

這不可能!

碎了一地的花瓶讓裴之成清醒了一些。隻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明明之前十分確定的東西,如今卻有著諸多的顧慮。

這種感覺是第一次出現,對於素來運籌帷幄的裴之成來說非常的陌生。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也不明白自己這種有些煩亂的心思到底是為何出現。他隻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跟那個笑起來讓人心跳加快長得貌美的姑娘有關。

看著進來打掃花瓶碎瓷的小廝,裴之成走到榻上坐下了,隨手拿了一本書看了起來。隻是,看了許久,都沒有翻動一頁。他第一次知道書中自有顏如玉竟然是這個意思。

因為,他覺得,書上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消失不見了一般,全都化成了謝嘉語

的樣子。

那邊,謝嘉語跟著內侍去了東暖閣。

進去之後,看著紛亂的桌麵,謝嘉語一下子就感覺到她的皇上表弟最近應該很忙。而具體要忙的事情,說不定跟程勝通敵賣國的事情有關。隻是不知道,裴之成回來了沒有?想到他那般著急的模樣,應該是到了吧。

“想什麼呢,表姐,看你臉色不錯,想必在外麵過得很是暢快吧。”承德帝語氣微酸的說道。

謝嘉語回過神來,笑看著臉色不太好看的承德帝,道:“嗯呐,外麵的確不錯,遼東天氣涼爽,夏日沒那麼難熬。”

“這可真是讓人羨慕啊。朕這一整個夏天都在這裡處理國事,而表姐卻在外麵活得瀟灑,真是沒法兒比啊。”承德帝說出來自己心中的不暢。

謝嘉語勸慰:“能者多勞,在其位謀其事,皇上可是肩負著咱們寧國所有百姓的

安危,責任重大。不過呢,表弟也不要太過勞累,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

承德帝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桌麵上的奏折,心中更加的煩亂了:“朕哪裡又能休息呢,每日都有許多事情要朕操勞。這幾年深感身體不如從前,多虧了太子和內閣在一旁協助。”

謝嘉語知道這個問題是個雷區,不好回答。雖然他們是親密的表姐弟,然而,有些問題還是不能直言。在她看來,皇上表弟明明可以放權,讓太子去忙活。然而,想到幾十年前的奪嫡事件,謝嘉語就說不出來這種話。

精明能乾如舅舅,不是一樣忌憚長大了的太子及眾多皇子麼?

想了想之後,謝嘉語道:“太子是個好孩子,內閣的閣老們在民間的風評也不差,還是表弟會教育孩子會選拔人才。”

這話承德帝愛聽,這些也是他得意之處。雖然他沒多少本事,但看人的眼光還算不差。縱使內閣中有些人如今有些小心思,但並未太大的錯處。

太子也非常的有分寸,不會結黨營私,也不會越權。

不過,這些政事,他不想讓表姐跟著一起煩憂,遂轉移話題:“對了,表姐此次遼東之行有何有趣的見聞?”

承德帝提起來的這個話題謝嘉語非常的喜歡,於是滔滔不絕的道:“太多了。遼東雖然跟咱們京城同屬北方,然而那邊的風土人情跟咱們這邊卻大有不同…”

謝嘉語坐在那裡說,承德帝就笑著應著,時不時的點評幾句。

最後,想到在遼東發生的最重要的那件事情,謝嘉語道:“對了,還要感謝表弟,那日我去青樓逛著玩兒,差點就被人給打了,還好表弟知會過遼東知府,要不然啊,還不得被那人打得鼻青臉腫啊。”

這事兒承德帝知道,發生事情的當晚,譚子福便寫了個折子快馬加鞭的遞了過來。

“你啊,那種地方也敢去,膽子真是太大了!”承德帝佯怒道。

謝嘉語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訕訕的道:“那青樓的媽媽正好是我在船上認識的一位朋友,她就在門口拉著我,盛情難卻,是以,便進去瞧了瞧。”

承德帝搖著頭失笑:“朕看吶,是表姐自己想去青樓了吧。”

被戳中心事,謝嘉語臉色微紅,抬起頭來看了承德帝一眼:“難道表弟就不好奇嗎,我記得表弟之前也好奇過吧?”

承德帝一怔,心想,有嗎,他怎麼不記得了,那種地方就算去過也不會跟表姐說啊:“好像沒有吧?”

謝嘉語信誓旦旦的道:“當然有了,就在幾個月前,表弟還曾經說過,那日咱們路過青樓,差點兒就進去了。”

承德帝聽後有些發愣,這麼多年的事情,他隨口說出來的話,早就不記得了。但是,那些事情對於他的表姐來說卻是剛剛發生的事情,所以,還記得。

“都是年少不更事,才會好奇。”承德帝道。

謝嘉語看著承德帝的臉色,問道:“表弟,你後來不會是又去過了吧?”

承德帝臉色頓時一僵。

謝嘉語挑了挑眉,不會是被她猜中了吧?

看著謝嘉語充滿調侃之色的眼神,承德帝嗬嗬乾笑了幾聲:“這不是好奇麼,跟表姐一樣。對了,朕聽說那個膽敢欺負你的人大有來頭?”承德帝趕緊轉移了話題。

謝嘉語點點頭:“對。他舅舅是遼東的都指揮使,好像是叫程勝。”

說完之後,謝嘉語開始默想,不知道裴之成跟表弟提起來海棠那件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提起來她?想到這裡,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表弟的臉色,她覺得應該是沒有說。

隻聽承德帝道:“程勝啊…有個那樣仗勢欺人親戚的官員,想必也不是什麼為民

做事的好官。表姐儘管放心,朕一定會為你好好懲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