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我愛羅有些緊張，那碧綠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真修，說道：“老爺爺，我是吵到你了嗎？那我不說話了。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那怯生生的模樣，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
一個三歲多的小孩，原本應該是在父母的懷抱之中撒嬌，卻過得這般小心翼翼。
還真是讓人心疼啊。
哪怕是此刻的真修，看著這幅模樣的我愛羅，也不由得心中一軟。
可憐的人啊。
看到一個成年人可憐絕不會有看到一個小孩可憐心酸。
因為看到小孩可憐，你會有一種更加說不出來的滋味。
用中二的話講，就是這個世界怎麼了？
看著我愛羅那如同犯錯等待挨罵的模樣，真修忍不住伸出了一隻手。
我愛羅見狀，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等待這真修的鐵掌拍在他的臉上。
他不敢閃躲，他害怕失去這樣一個可以待著的地方。
哪怕是被打一頓，隻要能夠留下來，就足夠了。
意想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
有的隻是一種奇特的感覺。
小我愛羅睜開眼睛，隻見一隻滿是皺紋的手放在了他的頭頂上，揉著他那紅色的頭發。
大大的眼睛之中，充斥著大大的疑惑。
“老爺爺，你不打我嗎？”
“我為什麼要打你？”
“因為我惹你生氣了。”
“沒有，我隻是看到你，想起了一個人。”
“想起了誰？”
“一個我很重要的人。”
“老爺爺也有很重要的人嗎？他在哪裡？”
“他已經死了。”
“死了？什麼是死了？”
“死了，就是離開了我，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不過有一天，或許我會去找她。”
“這樣啊，那沒有什麼。你們早晚都會再見麵啊。”
真修一愣，這話倒是沒錯。
隻是到底能不能見麵，還得兩說呢。
“或許，你是對的。”
真修說著，又揉了揉我愛羅的頭發。
那種感覺，並不會讓我愛羅覺得難受，相反，他居然有一點喜歡這種感覺。
看著那紅色的頭發，真修想起了很多人。
水戶、玖辛奈，還有漩渦一族的很多人。
可惜，那些人都消失不見了。
剩下他這一個漩渦一族的老古董。
想到這裡，真修的手停止了，陷入了回憶。
那寵溺的感覺消失，我愛羅疑惑地看向了真修。
“老爺爺？”
我愛羅輕聲呼喚，但真修並沒有應答。
他的回憶很深，沒有那麼容易被喚醒。
我愛羅見狀，腦袋直接頂向了真修的大手，就好像是真修在撫摸他的頭發一樣。
真修反應過來，看著我愛羅那副模樣，就好像是看到了一隻想要主人寵愛的小貓一樣。
真修忍不住笑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愛羅聞言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一樣，心虛地說道：“那個……我……我覺得這樣很舒服，所以……”
“傻小子。”
真修輕笑一聲，右手再次揉了揉我愛羅的頭發，那一頭柔順的紅發也被摸得亂糟糟的。
遠遠看去，兩人就如同爺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