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莊園怪事(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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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彆前,柳夫人期期艾艾拉著柳懷玉,盼她多回府陪陪他們二老,讓她倆得空了就去相府坐一坐。

“據我所知,大周對女子的束縛雖不苛刻,可也不會允許未出閣、父母健在的女子獨身在外。相爺、夫人對你可謂是放縱至極。你又非他們真正的女兒,是如何做到的?”李攸寧垂著眼皮,悠悠然道。

經過這兩日的相處,對柳懷玉是發自心底的喜歡。雖偶爾端著架子,這人骨子裡流淌著灑脫、不羈的血、液,時而妖裡妖氣,時而強橫潑辣。

“或許,這便是父母之愛吧,我不大懂,但也不錯。”柳懷玉對鏡照顏,指尖輕點朱唇,補了口脂,不滿道,“這臉、這腰身,何時才能長開?不如我與你換一具身子,左右你也不懂享受,可惜了。”

“我怎麼享受?磨坊的驢、田間的牛,都比我清閒。”李攸寧抬起眼眸又落下,右手貼在胸、口,狀似惋惜,逗得低眉順眼的侍女們“咯咯”發笑,“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兒,相爺、夫人知道嗎?”

柳懷玉瞟了她一眼:“當然不知,麵上總不能太過火。”

人心難測,保不齊身邊人會傳出什麼,以契製約,是最簡單粗、暴的處理方式。她的目光觸及兩位侍女:“我不太管府中內務,若需要我幫忙,你直說。”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府中內務我會料理。”柳懷玉明白她的意思,但馭人之術,她爐火純青。

午間熱浪滾燙,鳶兒瞧李攸寧回府就悶頭大睡而憂心,趁她睡著時,手背輕輕放在她額間。冰冰涼的觸感讓鳶兒縮回手掌。她驟然睜眼,與對方慌亂的小眼神對了個正著:“怎麼了?鳶兒。”

“您身上怎麼這麼冷?您是不是病了?”鳶兒眼裡閃著淚光,差點要哭出來。那溫度如井中水、窖中冰。

這小丫頭是水做的嗎?李攸寧笑著安撫道:“沒有的事。冬暖夏涼不是挺好的嗎?你自個兒歇去吧,不用管我。”

鴛兒不願走,心底積攢的委屈勁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您現在怎麼對奴婢這般冷淡,也不再像從前那般打趣奴婢,有事也不與奴婢說。您是不是厭棄奴婢了?”

“怎麼會?我的產業、府上賬目都是你在打理,這不是器重你麼?最近確實有些事,疏忽了你們,份例可沒少,我聽懷玉說,還漲了。”

在她眼裡,她與鴛兒的關係非主非仆,而是正兒八經的上司與員工。她出錢,鴛兒做事,人人各司其職,但不會有情感上的交流。

鴛兒並不這麼想,還想說什麼,就見柳懷玉走進來,橫了她一眼,便悻悻退出去了。

“你這貼身侍女怎麼在主子麵前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下人就要有下人的自覺,這是柳懷玉一貫堅持的原則。

“小女孩心思敏感,時間久了,她就習慣了。”午休被擾,李攸寧頭痛不已,“你是有什麼事嗎?”

柳懷玉掀了紗被就往她床上鑽,不禁感歎,待在她身邊能補充到的生機更多,且涼快。

“你下去,我不習慣與人同、床而眠。”她身子往裡縮,眼裡滿是抗拒。

“行了,彆墨跡,你的床這麼寬敞,讓我躺一會兒怎麼了,近日總力不從心,時不時心口疼。”柳懷玉不理會她,徑自拉下床帳,閉目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