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桉顫了顫眼睫,心道:自己在瞎想什麼。
她晃晃腦袋,散去亂七八糟的想法,伸手示意萬岐坐下說。
覃桉拉開椅子,垂眸靠著椅背坐下,她本欲詢問他來做什麼,剛抬眼,就對了上萬岐旖旎的雙眸。
他撐著下巴,修長的手指點著桌麵,嘴角噙著笑意,目光在她臉上流連,從額間的發絲,到微翹的鼻尖,最終滑過了她的唇角。
覃桉對上他那奇怪又溫柔的眼神,一時腦裡閃過昨夜的畫麵。
微冷的雨夜,雨滴打在傘紙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響,兩個身影朦朧的擁在一起,貼著額頭在...…
覃桉莫名呼吸急促,感覺熱氣上湧,耳根好似要紅了。
覃桉立馬捂住耳朵,忽的叫道:“你,站起來。”
萬岐?
聞言,萬岐撐著桌子,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看著她,柔聲問道:“在你屋裡,我都不能坐著?”
覃桉被他看的心慌,感覺他站著看自己,有很強的壓迫感,於是又道:“那你坐著,我站著。”
反正隻要不像昨晚那樣麵對麵坐著,就不會再思緒亂飛了。
萬岐雖是奇怪,還是順著她的意思,拉了把椅子,緩緩坐了下來。
覃桉見他坐下,自己就放心的站了起來。
她麵對著他,就見萬岐後傾著身子,靠著椅背,胳膊搭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垂下,銀色的手鏈滑落在手腕處。
他眉眼輕佻,下巴微抬,眼神幽幽的落在她的臉上。
他的個子本就比覃桉高,此刻她站在那,隻比他坐著要高出一點,二人體型形成鮮明的對比,顯得她更加纖瘦。她站在那,無論怎麼比,都找不出優勢。
“......”
她現在又想讓他站起來了。
這下覃桉意識到了,不是姿勢的問題,是人。如果把萬岐趕出去,她就不會這麼緊張了。
於是覃桉吸了口氣,撿起被扔掉的邏輯,循聲問道:“你找我何事。”
萬岐見她非要站著跟他說話,也隻能安分的坐在那。
他從衣襟中掏出一個帕子,再展開,一條銀色的手鏈放在掌心中。
他將手鏈提起,示意覃桉過來。
覃桉伸出一隻手,站在那沒動。
萬岐“......”
他沒有法子,隻得拽住她的手腕將人拉近了些。
覃桉站在他膝蓋前,白皙的臉已經微微發紅了,她又不想讓他瞧見,隻得佯裝鎮定,伸出手腕,懸在空中。
隻要讓他係完手鏈,就把人打發走。
萬岐拖住她的手,低頭為她帶上。
他帶的很是仔細,溫熱的氣息撲她的手背上,撓的她心裡發癢,手下意識就往後縮。
涼涼的手鏈帶上又滑了下來,萬岐蹙著眉,一把將她拉了進來,讓她不要往後縮。
覃桉站在他兩腿間,淺色的衣裙的一角,輕輕搭在他腿上。
二人靠的有些近,他垂下頭,正好到她胸前。
萬岐專注的為她帶手鏈,並未留意二人的距離。
他攥著她總是想要往後縮的手,將銀色的手鏈為她係上。
兩條藤蔓似的細長鏈條擰成一股,鏈條的中心點綴著一隻精巧的銀蝶。
他一開始拿出這條手鏈時,還有踹踹不安。
因為他在銀蝶裡藏了一隻同心子蠱。
可在見到覃桉後縮的手時,他的心中掀起一陣煩躁,仿佛已經見到了覃桉走時的樣子。
慢慢的那種不安便被自私的占有給泯滅了。
隻要帶上這個,他就能感知她的方位,雖不比本命蠱來的真切,但能有個保障。
更重要的是,隻要他想,子蠱就能突破銀蝶種在她的體內。
雖然他知道覃桉不喜歡蠱,若是被發現了,二人定會關係破裂。
可破裂也比見不到她要好。
這僅僅的一兩分鐘裡,對萬岐來說格外的漫長,他攥著她的手,終於帶好了手鏈。
手鏈剛帶好,視線中的手就收了回去,他下意識一把握住,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