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嵐意咳嗽了一聲,用袖口按住唇角。
“殿下,”望舒蹙眉,“沒事吧?”
強行開了兩次領域,怎麼可能沒事,謝嵐意攏住染血的袖子,站起身,她環視大殿內昏死過去的劍宗弟子,朝少虞道:“都帶回去。”
望舒隨她向外走,兀自不解:“他們就那點人,為什麼不殺了一了百了?”
謝嵐意腳步微頓,眼底浮現出一抹堪稱溫柔的神色:“兩位家主德高望重,怎能死在燈下黑?我非但不會殺他們,還會讓他們……長命百歲。”
這話怎麼聽都不對勁,望舒摸著炸起的雞皮疙瘩,訕訕一笑。
回到魔域時天光未亮,魔殿燭火高燃,喻星洲正坐在幾案前,垂首翻閱謝嵐意留下的那卷功法。
“望舒同我說,你不屑於魔族的東西。”謝嵐意走進來,裹著一身明顯的血腥氣,她毫不顧忌他,倦怠地解開腰帶,將脫下的外袍隨手丟在地下。
喻星洲沒有反應過來,呆怔地看著她一麵走一麵拔下發髻上的金釵,而後揪起他的衣領丟入柔軟的床榻,她魚一般滑進來,擁著被衾滾到他身旁。
他午時才整理好這張千年奎木床,軟枕和錦被都是嶄新的,謝嵐意這麼一滾,織花錦緞頓時皺成一團,更要命的是,他的傷裂開了。
掛在他身上的人並沒有發覺,他僵著身子,竭力與越湊越近的她拉開距離。
到最後,他不得已彆過臉,顧左右而言他:“你殺人了?”
謝嵐意停下動作,唇角一彎:“沒有哦,今天沒有人死,大家都是安全的。”
就連百裡牧遙都沒死。
她令少虞督促魔兵將昏迷的朝元劍宗弟子押送回魔域,而重傷的百裡牧遙……讓他在凡界流浪吧,上蒼保佑他能平安活下來。
喻星洲微愣:“那是你受傷了?”
謝嵐意含糊地“唔”了一聲,眼底笑意愈發捉摸不定。她握住他撐在床榻上的手,引導他按在她胸前,鼻子皺起,帶著點蔫壞的狡黠。
“是啊,可疼了,你摸摸呀。”
尾音如小鉤子,掌下的綿軟驚得喻星洲差點連人帶床跳起來,他想推開謝嵐意,但謝嵐意又坐在他腰間,用全身的重量壓著他,彆說他現在有傷在身,即便是好端端地躺在這,也是無法反抗分毫的。
何況,她受傷了。
見他僵住,謝嵐意唇畔的笑弧越來越大,另一隻手從他的胸膛往上撫,蹭過脖頸與麵頰,落在臉側,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捏著他漲紅的耳朵尖。
喻星洲的衣裳早被她用一簇靈焰燒乾淨了,現在穿的不過一件極為單薄的裡衣——雪白的,能透出裡頭肌膚的豐潤與綴著的櫻粉;鬆垮的,蹭一蹭就徹底散開了。
大概是覺得冷,他瑟縮了一下,往後躲,聲如蚊呐:“彆、彆這……”
話音未落,便是一聲變了調的驚喘。
謝嵐意得寸進尺,垂頭在他滾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