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生變(2 / 2)

“哦?”謝聞璟饒有興趣。

李達神情痛苦掙紮,似想開口又不敢開口。許久,終於張口想要出聲,卻被旁邊一人猛地喝住。

“李達!”那人橫眉,滿臉怒色,“你不想活,老子還想活。”

李達囁嚅,最終垂下了頭。

“嗬。”謝聞璟輕笑,似在看一出鬨劇,他微撐著頭,眼神掃過那人,他年過半百,發須灰白,可濃眉鷹眼,一雙眼充滿狠勁,

那人麵色一僵,動作微頓,可片刻後強裝自然。

“謝大人莫怪,大人有所不知,我雍州地界特殊,審查向來嚴苛,駐軍更是謹慎,馬虎不得。所以日前並非有意相攔,實是誤會。”

“誤會?”謝聞璟眉梢微挑,語氣微微驚訝。

“夏將軍莫不是糊塗了,年紀大了眼也花了?軍令不認,聖旨不接,兵逼深林,埋伏偷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要謝某的命呐,竟被大人輕飄飄地說了句誤會?”

夏晁臉色難看,半頭白發顯得滄桑。

他藏住眼中一閃而過的狠意,低頭抱拳,“下官辦事不力,望大人見諒。”

謝聞璟無聲勾唇,掃過皆低下頭的眾人。視線最終落在夏晁身上,看來主心骨是這個了……

長指輕叩桌案,在寂靜中發出有規律的聲響,一下一下,明明是寒冬,卻讓人心發慌地冷汗直流。

“五十軍棍,夏大人可會覺得冤枉?”

謝聞璟嗓音柔和,似是安撫。可眼裡是無儘寒意。

夏晁身子一僵,五十軍棍,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責罰。若論謀逆罪處,輕得像是走了大運,可若是論失職罪,這五十軍棍可是要了他半條老命的重罰。

夏晁一時摸不清楚,於是僵著臉,生硬應下。

“不冤。多謝大人高抬貴手。”夏晁咬著牙說出後半句話。

謝聞璟似是沒聽到,一旁的黑衣甲衛將夏晁“請”了出去。

謝聞璟將剩下幾人留下,一一敲打。

傍晚,剩下的人滿臉疲憊,耷拉著頭被甲衛“請”回了營帳。

營外的軍士在操練的軍士也都伸長腦袋想一探究竟,不料被守在帳外的甲衛給擋了回去。

一時主營帳寂靜無人,謝聞璟微動身子,眼眸微沉,瞥見旁邊的明黃卷軸,想到幾位主將方才態度,眼神不由又冷上兩分。

他起身,向帳外的甲衛開口道:“夏晁,五十軍棍,要當著全軍的麵打。”

甲衛微怔,“大人,在全軍麵前處置一軍之將,會不會過猶不及……”

“不會。”謝聞璟微眯眼,看向正在操練的士兵,聲音微沉:“晚上看好營中那些人。今夜提醒將士警惕些,以防京中生變。”

“是!”

近夜,天色昏暗,寒風卷著大雪朝人臉上撲去,風如鈍刀一般割在臉上,風雪大得人快要睜不開眼。

謝聞璟站在城牆上,望著遠處林中的星星點點的火把,眼神暗得幾乎和這夜色差不多。

此次前來,他帶的人雖是精銳可人數過少的劣勢明顯,若是硬戰,沒有半分勝的可能。雍州這些人和京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