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營3(1 / 2)

黛西把禁閉室的鐵欄杆磨得隻剩一點點還連接著底座的時候,她收起叉子後退一段距離,抬起腳大力一踹。不輕的響聲過後,鐵欄杆底下斷掉了,上麵雖然還連接著,卻已經不成問題了。

畢竟鋼鐵也是能夠彎曲的。

黛西從被她踹彎的欄杆擴出來的縫隙裡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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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營裡恰巧是在早餐時間。

清把一塊土豆切成了八分,剛好都是一口吃得下去的大小。他肘下墊著乾淨整潔的白色桌布,桌上還擺了花瓶,就是裡麵的兩束雛菊花有點蔫蔫的。

教官們成群結隊地勾著肩膀,端著盤子放進水槽裡去。

而清仍在認真仔細地享用他的早餐,仿佛他盤裡的不是清蒸土豆配奶油蘑菇雞肉湯,而是頂級的雪花牛排,連撒的鹽都是從雪山上開采的礦鹽。

黛西掀開桌布探出頭來:“您是不是被排擠了?”

清吃飯的動作頓了頓,他放下手裡的刀叉,把藏在桌下的黛西拎了出來。再次拿起餐具之前,他用擺在盤子裡的濕毛巾擦了擦手。

真是死講究。

“彆人都在小木桌上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地吃飯。您的桌子最大,但卻隻有您自己一個人。”黛西低頭一看,剩下的話沒能說出口。

還是純銀餐具啊,桌子是金絲楠木的,花瓶是綠幽靈水晶欸。您來訓練營時到底是帶了多少行李過來啊,怕不是還打算在這裡修個二層的小房子住?

清對待她的挖苦視而不見:“你還在禁閉期吧,二班十九號。”

“我叫黛西,不叫二班十九號。”黛西在花瓶裡抽出一束花來。“黛西就是雛菊的意思,比二班十九號好記吧?”

清說道:“我平均每年能遇到五十七個黛西,二班十九號每年隻能遇見一個。”

“對對,爛大街的名字,但是我很珍惜這個名字。”黛西把花束仔細地擺了回去。“我養父總會哄我說我的名字是神賜予的,因為我出生在春天,是雛菊花開放的花季。其實就是他起的名字吧,他文化水平不高,想不出更好的名字了。”

但名字具有意義這件事讓她很開心,至少她不會在自我介紹時,在一切開始之前先說自己的名字很普通很常見。

“好吧,黛西。”清用湯勺攪著奶油湯,勺子在他手中用得很講究,沒有和碗底磕碰出任何聲響。“你的話為什麼這麼多,我總覺得今天過去我會耳鳴三天。”

“我跟彆人在一起時話不會這麼多的。還不是看您太孤單了,多說一些話來緩解一下您的寂寞。”黛西低頭時眼神裡都帶著同情。“這邊都快要到夏季了,您明明能穿私服,還要像我們一樣捂這麼多衣服。難道不是因為寂寞讓您感覺到寒冷嗎?”

清並不想認真地和一個十四歲小女孩探討任何事,她太淺薄了,說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話。但是黛西出乎意料地煩人,他不得不開口了。

“我不和彆人聚在一起不是被排擠了,而是我和他們無話可說,就像我肯定不會和你研究卡蒙特魔法儀式到底該用什麼樣的魔法陣和魔法咒語該不該優化省略一些內容一樣。”

哦,是個自認為清高的家夥。可是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用圓形套矩形魔法陣,圓形套矩形同時具備穩定性和尖銳的攻擊力,沒有必要使用不如圓形穩定的三角形構架。”黛西看著清在她的聲音中緩緩抬起頭,繼續道,“魔法咒語也不該省略,每一個文字具有著獨特的意義,至少都是在捶打魔術回路。就是因為省略,人類的魔法才會衰弱。”

清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黛西卻並不緊張,在魔法這一方麵,她似乎很是自信的樣子。

“你就是那個入營考試時因為答案太長,直到時間結束都沒有作答完畢的?”清想起了前段時間有位考官在抱怨有個學生用掉了十七張試卷紙。

黛西訕笑著摸了摸後腦勺。

清拋下吃了一半的早餐,撩開帳篷的簾子走出去:“跟我來。”

黛西開開心心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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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行到掛著小燈泡的草場,這是魔力控製課程用到的場地。不過今天上午的課程是體術和魔藥,學員們並不會用到這裡。偌大的一片草場,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這裡。

清指著小燈泡命令道:“再試一次。”

黛西抬起手,指尖擦碰出電流,青金色的光路彎彎折折地延伸向燈泡的底座。不多時,燈絲上冒出橘黃色的暖光,並且愈來愈明亮,在到達最敞亮的狀態時穩定下來了。

彆看她會逃掉魔力控製課,但她自從那日被清以“尿尿分叉”的言語嘲諷過之後,就待在草場上苦練電屬性魔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