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禽獸啊(2 / 2)

齊鯤此時心裡有些鬱結,回想著鬱祈安路上的話。

是啊,現在他們算什麼關係,住在一起。

胸口有些悶,端起眼前的酒杯一口悶掉。

“出海的時候,之前她還沒成年,你他媽亂說什麼。”

酒杯被用力扣在桌上,濺起殘餘的酒精,還有齊鯤掩飾不住的煩心。

三杯這才又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伸長脖子,小聲問:“吵架了?”

“那你們剛才,還……”

此時,電話裡被迫靜音的張更很想罵娘。

剛才怎麼了?說話能不能不說一半。

難怪給這小子安排相親一個都不答應,原來早就名花有主了。

“不是,祈安上學這麼些年,你們都沒聯係吧……”

三杯還想往下繼續問,可麵前這哥們兒臉色確實不太好,能夠向他們坦白就不錯了。

坐著隻有他的聲音也尷尬,不如灌自己三杯,醉了一了百了。

兩人於是心照不宣地喝悶酒。

三杯神誌還有最後一絲清醒的時候,好像聽見了張更的聲音,不像剛打通電話時的激動,嘴巴說乾了般懨懨地罵他們倆沒良心。

然後就被齊鯤毫不客氣地掛掉了。

悶雷在雲層間穿梭,潮濕的夏季,雨夜常常在意想不到的時間到來。

鬱祈安的睡眠在大學期間就不沉,很容易被室友不經意的小動作給吵醒。

夢裡,她夢見自己被放在聚光燈下,舞台下麵群情激憤,暴走的人群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

說鬱新生的罪孽,就算她來還也還不完。

手腳被拷著,掙紮不得,晃眼的燈光直射進她的眼睛。

閉眼間,她在人群深處看見一雙熟悉的眼睛,齊鯤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翕張的嘴型分明在質問:

你為什麼要回來。

一聲驚雷,她從夢中抽離,被子散落在地上,身上覆了一層薄汗。

她戴上助聽器,外麵雨聲簌簌,室內還是悶熱地緊。

門沒關,可以之間看到齊鯤的房間。

他沒回來。

忽然門外一陣腳步由遠及近,停留在自家門前。鑰匙扣轉動,來者輕手輕腳,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門口換鞋。

心裡所有不安定在此刻仿佛有了回聲。

鬱祈安撒上拖鞋衝出房間。

“哢噠”一聲,客廳燈光點亮。

齊鯤一身都淋濕了,緊實的肌肉在貼身的衣衫下若隱若現。淺棕色佛珠纏繞在手腕被雨水淋成深棕色,帶著陰森戾氣。

她也沒好到哪兒去,散亂的頭發被汗濕貼在額頭和脖頸,狼狽地像是死裡逃生的模樣。

“我,上廁所。”

這麼急切地跑出來,兩人四目相對,都有些不自然。鬱祈安忽然扭捏起來,指了指廁所。

開門的瞬間,她聽見齊鯤在身後拿了塊毛巾揉了揉頭發,悶聲說:“在這兒住了這麼些年,還添置了新家具,我想住就住。”

他還在為下午鬱祈安的問題彆扭地解釋。

她嘴角不自覺上揚,想起早上看見的遺囑,頓住腳步,轉過身來:“齊鯤,你要死了嗎?”

見眼前的男人一臉錯愕,連忙補了句:“我今天不小心在桌上看見你的遺囑了……”

齊鯤手上動作停住,此時眼神裡多了些驚慌,“你看了?”

“沒看。”

是,如果她看了,不會是這副表情。

齊鯤繼續擦頭發,不甚在意地說:“身體好得很,之前經常出海嘛,隨時準備著。”

她在大學裡奮筆疾書的日子,齊鯤在世界各地拚搏。

他經曆過什麼,遇見什麼危險,除了那些旅遊般的信件,她都一無所知。

心裡像是放進了一塊檸檬,她有些難受,沉聲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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