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不送了!”趙老婆子揮了揮手,猶如打了勝仗一般,頗有些得意洋洋。“老二,天黑路滑,扶著你媳婦一點。”看著氣的不輕,哼,那就對了,敢剜她的肉,他們也彆想痛快。
兩口子離開的腳步一頓,隨即加快腳步離開了趙老婆子家。心裡將這老東西恨得要死,老二媳婦回去的路上還不停臭罵著,“那個老東西,彆有求咱們的一天。一毛不拔的鐵公雞,留那麼多錢等著墊棺材板嗎,也不嫌硌得慌?我倒要看看,兒子成了勞改犯,孫子成了彆人家的,她這後半輩子還能有多快活?”
“行了,少說兩句!”趙老二黑著一張臉,“彆讓人聽到了不好!”
“聽到就聽到唄,她忘了她那錢是怎麼拿回來的?若沒你們哥幾個,她能安全回到村裡?”老二媳婦冷嗤一聲,“怕是半路就被人給打劫走了!個老東西,氣死我了…”
“這事,嬸娘給了報酬的。”趙老二無力望天,“而且嬸娘不幫咱們是本份,幫了是情分。現在她拒絕,咱們除了自己跟自己生氣也沒彆的辦法!”他當時聽嬸娘拒絕幫忙時也確實生氣,“你想想,換成咱們是嬸娘,你不會跟她做一樣的選擇?”
老二媳婦聞言一愣,隨即抬手揪著趙老二的耳朵就開始三百六十度旋轉,“我說你吃錯藥了,我跟你說這些,可不是為了你替那老東西說好話的。”
“哎,哎,疼,你這婆娘,趕緊撒手,撒手…”他耳朵都要被揪掉了,“我不是替她說好話,這叫易地而處,站在對方的立場上看事情,她這樣做也沒什麼錯!”
“我不管她錯沒錯,兒子的事你說怎麼辦?”老二媳婦鬆了手,“我那未來媳婦我看著也喜歡,可若這
彩禮錢湊不上,她家裡人能同意她嫁過來?她那爸媽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再想想彆的辦法吧!”
夫妻倆走出去好遠,仔細聽還能聽到老二媳婦罵罵咧咧,趙老二耐著性子哄著的聲音。
就在他們剛才說話的地方,從一茅房裡走出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模樣還算周正清秀,隻是那一身吊兒郎當的做派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這會隻見他一手環胸,手指不停摩擦著下巴。前些日子就有聽說,趙老婆子又從她媳婦那拿了一大筆錢,就是不知道這一大筆,到底有多大?
“劉棟,你上個廁所好了沒啊,磨磨唧唧這麼久,不會掉坑裡了吧?”屋裡傳來男生不滿的催促聲,“快點,大夥都等著你呢?”
“來了,來了,催什麼催,趕著投胎呢?”年輕說話也沒個顧忌,這大三十晚上的,要被家裡長輩聽見,指不定就被掃地出門了。